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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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我越想越六神无主。程玄怎么会认识一个妓女？心脏病的他救不了，那暂且不管是不是有苦衷，是不是出卖灵魂，但眼睁睁出卖ròu体的，他就能救？我打程玄的手机，不过他关机了。男人热爱消失。肖言消失过，则渊消失过，而如今，程玄也玩上了失踪。见鬼的传染。黎志元免疫，不被传染，他还是主动打电话给我。我主动说：&ldo;你今天有多忙？能不能赏光跟我吃个饭？&rdo;黎志元道：&ldo;赏。&rdo;黎志元赏光了，魏老板却把我留下来加班了。魏老板灵机一动，我们这群手下就要给他配合上不计其数的后盾。杰瑞怯生生地问我：&ldo;你们都不吃晚饭了吗？&rdo;我实话实说：&ldo;有事做的时候就不能吃，我们要在美国开市前得出结论。&rdo;听罢，杰瑞就一头埋在了工作里。我暗暗感慨：祝你早日被调到美国。黎志元对于我出尔反尔采取了包容的态度，他说：&ldo;你那老板，最擅长灵光乍现，你忙吧。&rdo;我竟依依不舍：&ldo;那个，那个，好了，没事了。我挂了。&rdo;全天下只剩下两个让我省心的男人，一个是我爸，一个是黎志元。其余的，要么幼稚得得意忘形，要么就像肖言那般，小小年纪偏偏就要喜怒不形于色了。我得了个结论：结过婚的男人才让人省心，不管婚后美不美满，结过就都老实了。我一天给程玄拨五次电话，像是一日三餐外加下午茶再外加宵夜一般。程玄的手机一如既往地关着，既省电，又环保。我和莉丽小姐一道下班，我问她：&ldo;男人出去鬼混，代表什么？&rdo;莉丽小姐反问我：&ldo;哪种鬼混？&rdo;&ldo;女人。&rdo;&ldo;是固定的情妇，还是不固定的小姐？&rdo;我答：&ldo;小姐。&rdo;莉丽不假思索：&ldo;找小姐的男人是畜牲。&rdo;说完，她又缓和了一句：&ldo;至少在找小姐时，是畜牲。&rdo;莉丽道破我的心事：程玄怎么做出这么畜牲的事？肖言打来电话，我心中又小鹿乱撞了。肖言问我：&ldo;最近好吗？&rdo;坏事我都不知从何说起，于是我也只能说：&ldo;还好。&rdo;肖言又问：&ldo;有没有交男朋友？&rdo;我讪笑：&ldo;还没有，我挑花了眼。&rdo;我做作道：&ldo;那个，你和你那个未婚妻怎么样了？她叫什么来着？&rdo;我不曾忘记乔乔这个名字，也不会忘记。她抢走了我的珍宝，还觉得那是个可有可无的玩意儿。肖言道：&ldo;她叫乔乔。我们还是老样子。&rdo;好一句老样子，不痛不痒的言简意赅。我变得很怕沉默，两人间的沉默，像极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问肖言：&ldo;有什么事吗？还是只是问候？&rdo;肖言说：&ldo;问候而已。&rdo;挂了电话，我幽幽地哼起歌来。失意是一种疾病，来如山倒，去如抽丝。我才丝丝缕缕地抽了几把，肖言一露面，我的心里又天崩地裂了。第四十一话：沪杭高速丁澜怀孕了。我看见她呕吐时，就直接问她：&ldo;你是不是怀孕了？&rdo;而她也直接：&ldo;好像是。&rdo;&ldo;则渊知道吗？&rdo;&ldo;不。&rdo;我回房间拿手机，说：&ldo;我打给他。&rdo;丁澜脸色蜡黄地拦住我：&ldo;不要。我不要因为一个孩子而毁了他，也毁了我。&rdo;&ldo;你们，没希望了吗？&rdo;丁澜摇了摇头：&ldo;那就像卡在嗓子里的一根刺，疼不死人，但始终是疼的。&rdo;我死心眼：&ldo;日子久了，再硬的刺也会软掉。&rdo;丁澜不说话了，走回房间。关上房门前，她竟笑着问我：&ldo;你有必要比我还难过吗？&rdo;我哼了一声：&ldo;我是替则渊难过，他有权利知道自己是父辈了。&rdo;丁澜哼得比我妖娆：&ldo;你怎么知道我这孩子是则渊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为人？&rdo;我冲上前：&ldo;那我问你，这孩子是不是则渊的？&rdo;丁澜的心里也天崩地裂了，她抱住我，说：&ldo;废话。&rdo;说完，就把大捧大捧的眼泪洒在我身上了。嘴硬的女人不只我一个，可硬来硬去，扎疼的只是自己的心而已。我终于见到了黎志元。两人在一座城中，各忙各的，见不到面像是天经地义，见个面倒要郑重其事了。黎志元放了司机的假，自己开车来接我。他见我化了妆，说：&ldo;女为悦己者容啊。&rdo;我红了脸：&ldo;别跟我诗词歌赋的，我听不懂。&rdo;我问黎志元：&ldo;你这是要开去哪里？&rdo;黎志元说：&ldo;带你去杭州好不好？&rdo;我大惊：&ldo;杭州？你这是拐卖啊。&rdo;黎志元道：&ldo;你见过二十四岁并且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被拐卖吗？你太低估你自己了吧。&rdo;我辩解：&ldo;我是高估了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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