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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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调研的第一家公司正陷在泥沼中，一位高层涉嫌受贿，导致公司帐实不符，于是正处于美国证监会的审查之中。我临行前，魏老板曾轻描淡写：&ldo;你去给我把真相找出来。&rdo;我瞠目结舌，心想我若是有这通天本领，也就不在你手底下屈才了。领我上楼的小秘书对我说：&ldo;现在公司四处都是证监会的人，迎面走来两个，能有一个半是我不认识的。&rdo;我心想：这&ldo;一个半&rdo;说得真栩栩如生，两人中，就算有一个认识的，也只是认识那身形和长相罢了，骨子里是善是恶，谁又能真正认识谁。回到酒店，我把自己重重地摔在c黄上，我随着弹簧振动，手机却也振动起来。我向黎志元抱怨：&ldo;那公司人人口径如出一辙，证监会审查之中，无可奉告。我如何给魏老板真相？&rdo;黎志元问道：&ldo;难道你没有个人意见？&rdo;&ldo;在我看来，井井有条，一副人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rdo;&ldo;同感。&rdo;我嗤之以鼻：&ldo;你何来同感？你这种没有实地调研，没有站在斗争第一线的人，不配与我同感。&rdo;黎志元话说得隐晦：&ldo;北京不是只有你一个人能来。&rdo;第四十四话：小熊，我想你我骗我妈说：&ldo;我今天要请客户吃饭。&rdo;实际上，我去赴了黎志元的宴。我挖苦黎志元：&ldo;你这元大将怎么与我这等小卒做起一样的事情来了？&rdo;黎志元洋洋自得：&ldo;要不是我出马，你敢几百万几千万的砸进去吗？&rdo;这话不假。有了黎志元的&ldo;同感&rdo;，我便建议魏老板买了那家公司的股票，拍着胸脯保证一旦证监会结果一出，便会拨云见日。我给黎志元夹菜：&ldo;有钱大家一起赚。&rdo;黎志元不屑：&ldo;不要跟你的前辈称兄道弟。&rdo;黎志元在北京住了一夜就回上海了，毕竟他这大将还是应该驻守营中。我还要逛逛其余几家公司，所以要再住一阵子。黎志元走前，伸手抚了抚我的头发：&ldo;我怎么有点舍不得你？&rdo;我的心脏颤了一下，但我拨开了他的手：&ldo;别婆婆妈妈的。&rdo;肖言打电话给我，说他现在成了众矢之的，美国的故友们个个视他为陈世美。他说：&ldo;我现在已经被传为攀龙附凤的新郎官了。&rdo;我大笑。想必是茉莉添油加醋把我和肖言的分道扬镳传了出去。人的这上下嘴皮子一开一合，是是非非也就油然而生了。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ldo;对不起，不过你要相信我，我没那么说你。&rdo;我笑得眼泪汩汩流了下来。程玄又摇身一变变回那个本本分分的玄哥了。我对他说：&ldo;玄哥，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吧。&rdo;程玄应允：&ldo;好啊。&rdo;我大吃一惊。换作以前，程玄定是一口回绝我，举着个&ldo;男人以事业为重&rdo;的幌子充当挡箭牌，而现如今，他终于还俗了。程玄问我：&ldo;你给我介绍谁啊？&rdo;我支吾：&ldo;那个，那个，你容我再找找。&rdo;没料到程玄的还俗，被他攻了个不备。过了几天，我的公事行程也过了半。我回家吃晚饭，我妈看着我说：&ldo;小脸儿总算又圆起来了。&rdo;我叫苦连天：&ldo;圆脸不是什么好事啊。&rdo;三更半夜，肖言打来电话，问：&ldo;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rdo;我睡得迷迷糊糊：&ldo;我在酒店啊。&rdo;&ldo;酒店？你为什么住酒店？&rdo;被肖言这么一问，我醒了过来：&ldo;亲爱的，你怎么知道我没回家？&rdo;肖言给了我我想要的答案：&ldo;我在上海，在你家楼下。&rdo;忘了有多久没有叫过他&ldo;亲爱的&rdo;，忘了有多久没有感受过他对我的在意，不过，正因为久，所以才难能可贵。我把头埋进被子里，笑声从中传出来，想停都停不下来。回上海之前，我妈舍不得我：&ldo;上海究竟哪里好？&rdo;我说：&ldo;按照您的理论，我是为一个男人去的啊。&rdo;&ldo;可现在越来越不像了。&rdo;&ldo;怎么不像了？&rdo;我妈火眼金睛：&ldo;不要以为你妈没谈过恋爱。&rdo;我双手托着下巴，像棵祖国的花朵：&ldo;我不像恋爱中的女人吗？&rdo;我妈直接道：&ldo;不像。&rdo;程玄开车送我去机场，问道：&ldo;工作怎么样？满意吗？能应付吗？&rdo;我叹气：&ldo;也就只有工作能让我满意了。&rdo;程玄与我妈同一般腔调：&ldo;回北京来吧，北京的好工作满大街都是。&rdo;我避重就轻：&ldo;满大街？哪呢？&rdo;程玄一只手离开方向盘，握住我的手：&ldo;至少北京还有我会好好照顾你。&rdo;我像看怪物一样看向程玄：&ldo;照顾就照顾，你有必要拉我的手吗？&rdo;程玄的手又回到方向盘上：&ldo;还不是因为我爸。你知道吗？我爸让我追你。&rdo;我大笑：&ldo;还是程叔叔有眼光。&rdo;程玄撇撇嘴：&ldo;那你觉得有戏吗？&rdo;我斩钉截铁：&ldo;没戏。&rdo;程玄又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我的头：&ldo;同感。我的温妮妹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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