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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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第3页）

&esp;&esp;“是啊，”季暖暖有些沮丧，“他们从小到大看到的就是这种新闻，根深蒂固了。”

&esp;&esp;于是，车内的话题，就从小情侣的观念争执，讨论到了新闻报道的客观标准……

&esp;&esp;司机也是个标准的爱国好青年，听季成阳讲这些，时不时也会义愤填膺地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慨。季暖暖的男朋友听不懂，还以为几个人说着和自己无关的事，低头把玩着自己的黑莓，收发公司的邮件。

&esp;&esp;那边，被女朋友控诉着的男人，在飞速打字，回复着工作安排。

&esp;&esp;这边，季成阳已经说到了记者工作的重要意义。

&esp;&esp;“就像没见过南京大屠杀的外国人，没看到史料照片，是无法相信有这种残忍的行为。同样的，还有94年的卢旺达种族大屠杀，没有记者去客观报道，也没人敢相信，一百天左右就死了近百万人。”

&esp;&esp;“我看过一个记者的回忆录，说得就是卢旺达屠杀现场。”

&esp;&esp;纪忆想起那个战地记者描述过的屠杀场景：脚下根本没有路，必须踩着死尸前进，每一脚都像踏在吸满水的海绵上，甚至能听到骨头不断被踩碎的声音。

&esp;&esp;“jackpine。”季成阳说出了那个战地记者的名字。

&esp;&esp;“嗯。”纪忆也记得是这个名字。

&esp;&esp;季暖暖看这两人说着自己不知道的事，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忍不住抱住纪忆的肩膀，连连抱怨：“不带你们这样的……我和你们是一国的啊，我们把这个假洋鬼子踢下车吧。”

&esp;&esp;纪忆笑，轻轻推她，让她收敛点。

&esp;&esp;司机听热闹听得都快不会开车了……

&esp;&esp;他们坐得这辆车，因为特意绕道接了纪忆和季成阳，并没和暖暖母亲的车走一条路，等众人先后上了飞机，她站在飞机的走道上，终于看到了正坐在位子上翻阅着报纸的暖暖母亲。

&esp;&esp;自从上次医院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长辈。

&esp;&esp;“西西，”季暖暖的母亲察觉到他们上了飞机，抬头，略微笑了笑，“刚才我还在想，好像你第一次去成都，也是和我们一起？”

&esp;&esp;相同的机场，甚至机舱里的场景都似曾相识。

&esp;&esp;季成阳在纪忆身边，正礼貌地和几位已经退下来的长辈们寒暄，他见纪忆有些回不过神，将手搭在她的后背上，不动声色地抚了抚。纪忆恍然惊醒：“嗯……高一的时候。”

&esp;&esp;“快坐吧。”暖暖母亲笑。

&esp;&esp;“妈——”季暖暖迟登机了几分钟，火急火燎地赶过来，“看什么呢？”说着，她拿过报纸，话却不肯停下来，“有什么新闻吗？好玩的？讲给我听听。”

&esp;&esp;显然，她是怕自己母亲做什么，或者说什么为难纪忆的话。

&esp;&esp;暖暖母亲识破她的意图，好笑地斥了句：“好了，你什么时候关心新闻了，快去坐好。”

&esp;&esp;……

&esp;&esp;季成阳

&esp;&esp;直到飞机起飞前，季成阳才摆脱长辈的关心，回到她身边。

&esp;&esp;季成阳坐下来，感觉纪忆的手悄悄环上自己的左臂，那种毫不掩饰的依赖感让他有一瞬的恍惚，微微侧过头去，低声问：“怎么了？”

&esp;&esp;纪忆摇摇头，笑着轻声说：“没怎么。”

&esp;&esp;她很开心。

&esp;&esp;自从家人去报社找过她谈过以后，就没这么开心过。

&esp;&esp;“那怎么笑得这么高兴？像捡到金子一样。”季成阳如此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而笑，又是为什么如此依赖地黏住自己？

&esp;&esp;可他就喜欢如此旁观。

&esp;&esp;旁观她微微皱了皱鼻子，轻声回答：“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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