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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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2页）

&esp;&esp;“大人，求求您了，救救我吧！”那女人突然转变了目标，几下子爬到护国公身边，抱住来不及闪开的护国公的小腿，“您告诉我，我什么事情也不会有的，您一定有办法救我，求您了！”

&esp;&esp;护国公一脚把那女人踢开，她哀哀叫了一声，捂着肚子跪坐在地上，抽泣着。

&esp;&esp;“陛下。”护国公冷笑着，“我想您一定看得出来，这又是一个我的仇敌策划的无耻阴谋！”他浑身颤抖着，很难说是因为气愤还是恐惧，“我从没见过这个女人，也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esp;&esp;“您怎么这样说！”那女人突然大声嚷嚷起来，她脸上泛着异样的潮红，“难道不是您和您的弟弟一起把我叫去，让我去……”这时她仿佛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恐怖的神色，两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esp;&esp;“说呀，姑娘！”加德纳主教连忙跳了出来，“他们要你做什么？快说呀！上帝是仁慈的，他会考虑到你的悔罪之意的，我相信陛下也是一样。”他说着看了一眼国王。

&esp;&esp;国王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

&esp;&esp;“陛下，我什么都说，请您饶我一命吧，陛下！”那女人再次冲着爱德华哭号起来。

&esp;&esp;“如果你的证词有价值，我想法院可以酌情处理。”国王冷淡地说道。

&esp;&esp;“我这两年来一直是托马斯爵士的情人。”那女人毫不犹豫地开始讲起来，她的直言不讳让许多人大皱眉头，“半个月之前，托马斯爵士让我晚上在宅子的仆人出口等他，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他会坐着马车来那里接我，然后我们会去附近的村子里，他在那里买下了一座农舍，我们会……”她脸上的红色愈加明显。

&esp;&esp;“去做什么？”加德纳主教绝不愿放过让西摩家丢丑的任何机会，“是通奸吗？”

&esp;&esp;那女人不好意思地点点头，她接着说起来：“那天和之前一样，我午夜时分从仆人出入的小门出来，一辆黑色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马车已经如同往常一样在那里等候了。我登上马车，托马斯爵士他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撕开我的衣服。”

&esp;&esp;屋子里的许多人发出轻微的咳嗽声，借以掩饰他们的尴尬。

&esp;&esp;“等到他完事之后，他对我说要带我去见一个人。我们的马车一路开进村子里，在我们常去的那间农舍前停下。托马斯爵士用黑斗篷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之后他又扔给我一件同样的斗篷。”

&esp;&esp;“当我们走进房间时，我看到护国公正坐在客厅的一把扶手椅上……我认得出他来是因为我曾经在先王后的婚礼上看到过他的脸。”

&esp;&esp;“托马斯爵士告诉我，他们知道我的困境……我父亲是个赌鬼，我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要养活，而我的母亲还得了痨病，我真的很需要钱，而他愿意给我钱，前提是我为他做一件事……”她浑身颤抖着，如同风中飘荡的蒲公英，一只手伸到自己的内衣口袋里，摸出来一个小瓶子，里面红色的液体已经见底了，“让我找机会，分三次把这瓶子里的液体在先王后的饮食或是喝的饮品里面每次加上三滴。”

&esp;&esp;国王看向霍伊特博士，霍伊特博士走上前，接过那瓶子，打开瓶盖小心翼翼地闻了闻。他将里面残余的液体在一瓶清水里滴了几滴，在里面加入厨房已经准备好的几滴香堇汁。

&esp;&esp;瓶子里的液体发生了我们熟悉的变化，那翡翠般的颜色毫无疑问地证实了瓶中的液体正是番木鳖碱。

&esp;&esp;“我当时吓坏了，就要拒绝，然而托马斯爵士告诉我说，如果我拒绝，他就会让我失去在庄园的工作，不但如此，他还会确保我再也不能在体面的人家找到一份工作，我唯一的归宿就是去做洗衣女工，甚至去出卖自己的身体……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我没有别的选择。”她瘫坐在地上，啜泣起来。

&esp;&esp;“接下来呢？你按照他们说的做了吗？”加德纳主教此时此刻已经完全进入了审问官的角色，主动承担起了询问的职责。

&esp;&esp;那女人点了点头，“是的，阁下……我在厨房工作，很容易接触到王后的饮食，于是我每隔一天会在饮料里面加入三滴，逮捕

&esp;&esp;一辆黑色的马车沿着伦敦的大街行驶着，车轮在地面翻滚，发出阴沉的粼粼声，在后半夜的一团死寂当中显得格外不祥。马车的周围簇拥着一群穿斗篷的骑士，黑色的斗篷下剑锋的寒光一闪一闪，他们的目光紧紧盯着那马车——那马车的车窗被木板钉死，看上去如同一具巨大的棺材。

&esp;&esp;马车沿着旧肯特路驶上大多佛尔街，又右转驶上巴勒大街，从伦敦桥过了泰晤士河。这时，如果马车里的乘客能够看得见外面的话，这趟可怕的旅程的终点就会浮现在他眼前了。

&esp;&esp;一阵寒风在厚厚的乌云当中开辟出一个小小的天窗，凄凉的月光透过那小小的缝隙，勾勒出眼前伦敦塔黑色的巨大身影。如同一只沉睡的怪物一般，它卧在俯瞰伦敦的小山丘之上，等待着最新的祭品被送进它的口中。

&esp;&esp;伦敦塔的典狱长约翰·加吉爵士站在白塔的入口处，他看上去衣冠不整，显然是不久前刚刚从床上被仆人叫起来的。他脸上挂着不安的表情，在他担任这座城堡长官的十几年里，有无数的达官贵人在国王的邀请下，不情愿地来他这里做客，其中一些幸运的客人最终离开了这里，而大多数宾客则永远留了下来。然而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没有一位客人能让他如今天这般心神不宁。

&esp;&esp;马车在庭院里转了一圈，停在加吉爵士的对面。典狱长脸上挤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迈着有些不情愿的步伐，向车门走去。

&esp;&esp;车门打开，一名全副武装的卫兵首先从车里跳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当从阴暗的马车里走到外面时，火把的光亮让他不由自主的眯了眯眼睛。

&esp;&esp;“阁下。”加吉爵士对着这显贵的客人深鞠一躬，他的声音里不由得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欢迎您光临伦敦塔，我将尽力满足您的一切要求。”

&esp;&esp;护国公冷淡地看着面前的典狱长，他一言不发，只是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哼声，表明他知道了。

&esp;&esp;“如果您没有其他要求，我现在带您去您的居所？”典狱长听上去如同一位殷勤的旅店老板正在招呼一位挑剔的旅客。

&esp;&esp;护国公点了点头，典狱长连忙快走几步，在前方为护国公引路。

&esp;&esp;两人走进白塔，与关押普通囚犯的地牢不同，囚禁显贵们的房间都位于高层，空气流通，有的房间透过窗户还可以欣赏到泰晤士河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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