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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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sp;&esp;“他们算什么读书人？”玖珠把挽起的袖子放下去：“君子和而不同，今日乃登高望远之日，来往者众，他们如此高谈阔论，道他人是非，简直丢尽了读书人的颜面。”

&esp;&esp;宸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这几个读书人可不笨，他们本就是有意让人听见。

&esp;&esp;“你可知，今日齐王会来飞霞山登高？”

&esp;&esp;“嗯？”玖珠点头：“我在山脚看见过他，所以呢？”

&esp;&esp;宸王：“……”

&esp;&esp;这女娃娃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esp;&esp;“他们这番话，是讲给齐王听的，亦或是讲给齐王身边人听的。”宸王是个没耐性的人，但他今天心情好，愿意陪这个脑瓜子不好使的小丫头多说几句：“趁现在人少，没人发现你打了人，我们赶紧走。”

&esp;&esp;“他们说宸王殿下坏话，我打不死他们。”玖珠扶了扶鬓边的发钗，小声抱怨：“他们讨好齐王就讨好嘛，干嘛欺负宸王殿下。”

&esp;&esp;欺负？

&esp;&esp;小姑娘的语气实在太委屈，若不是因为自己是当事人，他差点都要相信，自己是个经常挨欺负的小可怜了。

&esp;&esp;“刚才帮我打架的，是你手下吗？”

&esp;&esp;宸王挑着眉点头：“你帮我折茱萸枝，我帮你叫人打架，是不是很公平？”

&esp;&esp;“也不是很公平。”玖珠仔细想了想：“我好像比较占便宜。”

&esp;&esp;“没事，我一个大男人，不跟你计较这种小事。”宸王看了眼四周，此时还没人来：“你家长辈是谁？”

&esp;&esp;这家的长辈心可真大，敢让这么虎了吧唧的小姑娘单独来采茱萸。

&esp;&esp;“家父姓明。”在对方叫人帮自己打架后，玖珠把他划入“讲义气的好人”类别，也不怕被他知道自己的姓氏。

&esp;&esp;“明？”宸王脸上的笑容僵住，把玖珠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你是礼部侍郎明敬舟……大人的掌上明珠？”

&esp;&esp;这是宸王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礼貌地称呼明敬舟。

&esp;&esp;“你也认识我父亲么？”玖珠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宸王。

&esp;&esp;“略有相识。”

&esp;&esp;相识便是相识，略有相识是何意？自从来了京城，玖珠就发现，自己的认知能力，赶不上京城人士的说话水平。

&esp;&esp;“难怪你方才如此愤怒，原来是护未婚夫。”宸王沉默片刻：“下次要打架，不要自己动手。”

&esp;&esp;自小生活在道观之中，玖珠对男女情爱之事十分懵懂，提及婚嫁，也无小女儿情态：“宸王殿下本就是好人，跟他是不是我未婚夫有什么关系？”

&esp;&esp;宸王：“……”

&esp;&esp;只有山间吹得稀里哗啦的风，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esp;&esp;“小姐，小姐！”春分提着裙摆跑过来，紧张地打量她：“刚才这边传来吵闹声，据说是有几个喝醉的书生在闹事，你没事吧？”

&esp;&esp;“我没事。”玖珠向宸王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把刚才的话说出来。

&esp;&esp;“母亲让我采的茱萸，我都摘好了。”玖珠抓住春分的手：“春分姐姐，我们回去。”

&esp;&esp;人已经揍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逃离现场。

&esp;&esp;“好。”春分把披帛替玖珠挂在臂间，朝宸王福了福身，牵着玖珠的手，离开了林子。

&esp;&esp;宸王走到刚才那颗茱萸树下，弯腰捡起玖珠为他折的茱萸枝，想了想，把它拖回了宫。

&esp;&esp;“这么大一枝茱萸枝。”苏贵妃看着落地花瓶里的茱萸枝，难得平时连一片纸都不记得带回来的儿子，能在重阳日这天给她带茱萸枝：“瞧着挺新鲜。”

&esp;&esp;“能不新鲜？”宸王懒洋洋地靠着软塌：“这可是你未来儿媳，亲自爬树上去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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