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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第1页）

&esp;&esp;楚子谦抬袖子擦了擦额头上被皇后逼问这一会儿，不知可是渗出来的细汗，道了谢乖乖在一旁的桌边坐下。

&esp;&esp;皇后端坐在主位上，睥睨着他，若有所思片刻：“依兄长所言，德妃可是近日来一直有服用那药丸？”

&esp;&esp;楚子谦复又站起身来，恭谨回着：“回皇后娘娘，正是。”

&esp;&esp;“阿兄坐吧。”皇后倒也没再问什么，只转而对着金嬷嬷道，“去承乾殿传德妃娘娘过来。”

&esp;&esp;楚子谦微微一愣，不知所以。

&esp;&esp;金嬷嬷应着去了承乾殿，皇后则是一脸平淡，随意地跟楚子谦聊些旁的。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全是些埋藏在记忆里的遥远的事情，皇后一件一件的拿来说。

&esp;&esp;她说得风轻云淡，楚子谦确是心虚复杂，十分煎熬。

&esp;&esp;很快，金嬷嬷领了乔德妃进来。

&esp;&esp;乔德妃如今三个月的身孕，因为素来穿的衣服宽松舒适，倒也不甚明显，走起路来也还算轻盈。

&esp;&esp;打她一进门，皇后便细细打量着她走路的姿势，眉梢几不可见挑了挑，依旧不动声色。

&esp;&esp;见她行了礼，皇后端庄优雅地笑着：“德妃身子不适，赐坐吧。”

&esp;&esp;乔德妃谢了恩，走去银嬷嬷拿来的软垫上坐下。

&esp;&esp;皇后依旧仔细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神色淡淡的，让人瞧不出情绪。

&esp;&esp;待她坐定，皇后才状似随意地道：“方才听楚侍郎说德妃妹妹近日里身体不适，还特意着他亲自配了药，不知现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esp;&esp;昨晚上皇后闻到陛下身上药味的事，为了怕露出马脚，陛下已经跟她交代过了。是以，乔德妃从容不迫地应着：“多谢皇后娘娘挂怀，臣妾的确近些日子在服药，却也并无什么大碍。”

&esp;&esp;“是吗？”皇后勾了勾唇，眼底虽有笑意，却莫名让人不敢直视，“德妃回话时可得想好了，头上三尺有神明，哪有人无端端咒自己得病的？若不是你，还是莫要拦在自个儿身上的好。”

&esp;&esp;乔德妃握了握拳头，笑得云淡风轻：“多谢皇后娘娘提醒，臣妾自是不敢胡言乱语，的确是有些旧疾的。”

&esp;&esp;皇后传金嬷嬷在耳边低喃两句，金嬷嬷应着走下来，在德妃跟前行了礼：“德妃娘娘，请恕奴婢无礼。”

&esp;&esp;德妃尚未明白状况，却见金嬷嬷突然又往自己身上凑了凑，细细闻了片刻，后退几步，转向皇后回禀：“娘娘，德妃娘娘身上并无楚侍郎身上的药香味。”

&esp;&esp;乔德妃和楚子谦二人脸色皆是一变，再齐齐看向凤位上的皇后，却见方才温和柔婉的皇后此刻肃着一张脸，冷若冰霜。

&esp;&esp;两人莫名的背后一阵虚汗冒出，顿时如坐针毡。

&esp;&esp;皇后扫了她们二人一眼，屏退了金嬷嬷和银嬷嬷二人去外面守着，这才又望向二人：“你们俩，谁说？”

&esp;&esp;乔贵妃和楚子谦互望一眼，各自沉默着。

&esp;&esp;大殿之内安静了好一会儿，乔德妃上前跪了下去：“皇后娘娘恕罪，那药丸不是臣妾服用的，是，是陛下。”

&esp;&esp;皇后心上颤了颤，面上不动声色：“因何服药？”她觉得自己要极力压制着方能让自己语气平稳下来。

&esp;&esp;乔德妃垂眸，实话实说：“陛下中毒已深，怕是……不过三年的寿命了。”

&esp;&esp;皇后脸色白了几分，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

&esp;&esp;多么可笑的真相，她恍惚间只觉得是自己听岔了，周遭的人和事物突然变得模糊，有些看不真切起来。朦胧间竟像是做梦一般。

&esp;&esp;这时，外面传来方德宣尖细的嗓音：“圣上驾到！”

&esp;&esp;蛊毒。。。

&esp;&esp;顺熙帝一进椒房殿，便见皇后怔怔望向自己，一双水眸里含着怒意，又似有怜惜。

&esp;&esp;他身形微微一滞，侧目瞥了眼楚子谦和乔德妃二人，又见他们目光躲闪，不敢看自己的模样，心下自是了然。

&esp;&esp;他略顿了顿，语气淡淡中透着王者的威严：“你们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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