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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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第1页）

&esp;&esp;坦白说我心凉半截，其实奶奶是怕了我。我那天说的话太自私，让我的主动和示好都带上一层另有所图的意味。

&esp;&esp;我将那些大包小包帮忙拿到门口，

&esp;&esp;门前站了个中年男人，手里夹着烟，看着远处施工的大卡车，没有回头搭把手，那是我爸。

&esp;&esp;一直到奶奶的脚步声来到他身后，他才觉察有人。赶忙接过奶奶手里的东西，见我也来了，喊了我一声小名，我不冷不热喊了声爸，他便没了话。

&esp;&esp;对于父亲这个人，我心中一直有恨。来到水街后，我们那些少得可怜的相处里，无非三句话走完全程。

&esp;&esp;叹铃来了啊。

&esp;&esp;爸。

&esp;&esp;嗯。

&esp;&esp;临走时，他难得嘱咐我一个长句：一个人在家注意安全。

&esp;&esp;在我眼中，这是种客套的关心和笨拙的弥补，于现状无任何改变。

&esp;&esp;他们走后，这屋子就彻底静下来。我回床躺了好久，一直到下午时分，非但屋子，连水街都安静了，正值水街人休息时间，整条街陷入沉睡。

&esp;&esp;呆在这种寂静环境里，时间久了会难以忍受。

&esp;&esp;我起床，拿过钥匙，去约会，嘻嘻

&esp;&esp;不夜天永不天明

&esp;&esp;我缺乏一个希望。

&esp;&esp;因此反复徘徊，游移不定。

&esp;&esp;如果要形容我的现状，用上述两句话也许会更加贴切，尤其在我确定奶奶以及这个家庭，并不会成为我所期待的样子后，我开始确信我找到问题的症结之一我不确定如果我远走，我的家人是否会挽留我。

&esp;&esp;现在我想，答案其实是很明确的：不会。

&esp;&esp;那我是否还有停留的必要？

&esp;&esp;这世间有什么需要我为之争取和奋斗的人或事？

&esp;&esp;我尝试找寻一个能够支撑我过活，能够给予我动力的希望，从前是上学，现在会是什么呢？

&esp;&esp;公交车道路颠簸。

&esp;&esp;在和柳梦去往她所说的目的地途中，我有些心不在焉，脑海总不免想起奶奶和妈妈眼中那刺眼的不信任。

&esp;&esp;一直到手忽然被握住，温热掌心附上手背，我烦闷的心得到安抚。

&esp;&esp;我便忍不住想，身侧的柳梦会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esp;&esp;在想什么，看起来有心事。

&esp;&esp;身侧人凑过来看我，一张漂亮脸蛋无限放大，带着关切和好奇。

&esp;&esp;我望着她，发怔了大概有两三秒的时间。

&esp;&esp;反应过来时，手已经下意识摸上她的脸颊。

&esp;&esp;柳梦没动，还顺势蹭了下我手心，问我：怎么了？

&esp;&esp;在她为我担忧前解释。

&esp;&esp;我妈要生了，我奶奶过去医院陪。

&esp;&esp;柳梦不解：那你怎么不过去？毕竟这种关键时刻，一家子都得过去看看吧？

&esp;&esp;她们不让。

&esp;&esp;为什么？

&esp;&esp;柳梦也许还不清楚我和父母的关系，其实我和我父母感情不深，被退学后他们把我托给奶奶照顾，去隔壁镇忙生意，这之后我和他们几乎没怎么来往。至于为什么不让我去，可能怕我闯祸，影响肚子里的小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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