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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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是长时间的静默。周浅易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他不了说的这些话，白木珊能听进去多少，又能相信多少。偏偏在此时‐‐咕噜。没吃午饭晚饭的周浅易非常尴尬地听到自己的肚子不急气地抗议着。他用手遮住嘴巴，咳嗽了两下以作掩饰。咕噜。咕噜。真够丢人的。又是两声。白木珊忍不住笑，释然道：&ldo;你先坐一会儿，我看下厨房有什么吃的。&rdo;&ldo;呃……&rdo;她撇下他，走进厨房，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忙碌一番后，桌上摆了一大盘酱油鸡蛋炒饭。鲜菇炒肉和蒜蓉苦瓜的香味在客厅里飘落，他不由得咽了下口水。再抬头，白木珊像变魔术似的端着一锅玉米排骨汤出来。见他惊愕的表情，白木珊歉意地解释：&ldo;排骨汤是我昨天晚上吃剩下的，但是还没有坏，你不会介意吧?&rdo;他摇摇头，坐到餐桌旁。喷香的酱油鸡蛋炒饭扔到喉咙里，恨不得把舌头也吞下，排骨的劲道刚刚好，他从来没有吃过炖得如此熟烂又不滑腻的排骨。鲜菇和肉的味道混在一起，苦瓜带些甜，又有些微微的苦，他顾不上斯文，大口地吃起来。周浅易风卷残云般吃光桌上的饭菜，末了抹抹嘴巴，心满意足地拍拍肚皮，嘴里还意犹未尽地叫着&ldo;好吃好吃&rdo;。像是知道她已经肯原谅自己，周浅易的表情坦然极了，甚至毫不客气地斜倚在椅子上，同她开起玩笑：&ldo;有没有考虑当个厨师?&rdo;她摇摇头：&ldo;餐费两百元，另外，时间已经太晚了，你可以住在我隔壁，反正小琦搬走了，空着也是空着。&rdo;原来那个女生叫小琦。她从房间拿出一套被褥，对着发呆的周浅易问：&ldo;住宿收你多少呢?&rdo;像是有些为难，&ldo;嗯，就按个标间算吧，算上餐费，加一起，五百块，没问题吧?&rdo;周浅易牢牢盯住她的眼睛，深褐色的眸子清凉如水，表情平静自然，没有半点做作之感：&ldo;左左，谢谢你……&rdo;白木珊听出他的肺腑之言，所谓的谢谢，当然不止是这顿饭，而是这么多年的心结终于放下，能够坦然面对对方时的轻松。……病床上的周浅易讲完，聂双问：&ldo;后来呢?&rdo;&ldo;后来，就是她陪我去转了北京的几个旅游景点，吃了北京的小吃。&rdo;&ldo;我不是问这个啦……&rdo;&ldo;哦……你不都知道了吗，领导打来电话，要我务必参加第二天的会议，我急匆匆往燕城赶，路上收到她的短信，正看着，就出车祸了……&rdo;聂双急得直跺脚，&ldo;你怎么就不明白我啥意思呢，我是说，你们俩，就没擦出点啥小火苗来?&rdo;&ldo;坏了坏了……&rdo;周浅易大叫，聂双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分开话题，&ldo;我还没给她回短信呢，千万别让她多心，赶紧把手机拿过来。&rdo;聂双啧啧笑着，把周浅易的手机递过去，他快速地动了几下，随即把手机放到床边的桌子上。&ldo;浅易哥，浅易哥!&rdo;门被粗鲁地撞开，蒋小光一身汗，拎着沉甸甸的两大包东西，东撞西撞地走进病房：&ldo;伤哪儿了，给我看看!刚才给我打电话干嘛不告诉我。&rdo;&ldo;小事一桩，有什么可说的。你怎么知道的?&rdo;周浅易淡淡问道。&ldo;聂双告诉我的。&rdo;他摸着周浅易腿上的石膏，在包里摸了半天，掏出支碳素笔，刷刷两笔，签上自己的大名，接着倒退两步，满意地点头，&ldo;话说我的签名，是越来越漂亮了!&rdo;……兄妹俩非常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对眼前的这个活宝着实不知道要说什么。&ldo;你要吃什么，我来得急，就在超市里一胡噜，不过，应该够你吃，燕窝成吗?&rdo;&ldo;现在不饿，哎，多大事儿啊，还这么晚的，还让你跑到医院来。&rdo;蒋小光拉过聂双的手，见她没有挣脱，当下心中有所安定，&ldo;咱兄弟俩，说这些干吗?&rdo;&ldo;多大的事?&rdo;季橙突然出现在门口。或许只有蒋小光注意到，聂双便是在这时讪讪地抽出自己的手，怕蒋小光多心，又尴尬地捋了捋头发。季橙淡淡瞥过聂双，完全忽视蒋小光的存在，&ldo;都粉碎性骨折了，还嘴硬，你要不好好保养加锻炼，都能进残联了。&rdo;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年长的医生，见大家看他，微笑着转身对周浅易说，&ldo;这是我爸爸的好友，白院长。白院长，这是我的发小，您千万得多照顾照顾。&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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