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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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节（第1页）

&esp;&esp;他像在看天花板是否漏水。

&esp;&esp;天花板倒没漏水。

&esp;&esp;他的眼漏水了。

&esp;&esp;路见星紧张到不敢呼吸。

&esp;&esp;空气像静止了，时间被按下暂停。

&esp;&esp;“啊，”难以感知到盛夜行的情绪，路见星干巴巴地又重复：“爱你。”

&esp;&esp;他突然被盛夜行抱住。

&esp;&esp;抱了一会儿，盛夜行也没动静，把头埋在路见星颈窝，宽阔的双肩抖动着，和呼吸乱得同样厉害。已经分不清是生理还是情绪上头，盛夜行闭上眼。

&esp;&esp;流泪对他来说是个太过于陌生的事情。上一次，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

&esp;&esp;但在路见星面前，他要卸下所有铠甲。

&esp;&esp;等盛夜行放开自己，路见星才发现盛夜行眼下的湿润。他不能明白这句话的重大意义，只在乎盛夜行现在是否难过。

&esp;&esp;他慌张地皱紧眉头，“那我不爱你。”

&esp;&esp;“不可以反悔的，你才说了爱我，”盛夜行哭笑不得，捏袖子把眼泪擦了，低头，嘴唇挨上路见星的鼻尖，“你再多说几遍，我得录下来当每天早晨起床用的闹钟。”

&esp;&esp;往往被要求时，路见星的“叛逆期”就到了。

&esp;&esp;他闭紧嘴唇，拒绝再吐露任何话。

&esp;&esp;高冷，害羞。

&esp;&esp;扯过床头备好的卫生纸，路见星把它笨拙地叠成三角巾形式，一点一点地擦盛夜行脸颊上的透明液体。他边擦，边从喉咙里发出“哼哼”声，看样子是真的开心。笑意在眉梢堆积。

&esp;&esp;“睡吧，我也爱你，”盛夜行说，“虽然我从没对你说过。”

&esp;&esp;羞于表达，盛夜行在说完这一句，反而脸红了。

&esp;&esp;还好夜里看不清楚，他庆幸地想。

&esp;&esp;这一夜，他们睡得迷迷糊糊。

&esp;&esp;半夜空调度数不够高，窗户也没关严实。寒风钻入房内，凉得路见星蜷缩起身子，躲在盛夜行这个热源身侧。记得去年这时也冷，他却还是固执地要用背靠墙壁。这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

&esp;&esp;今年，有一点不一样。

&esp;&esp;在凌晨路见星醒过一次。

&esp;&esp;他全身心依赖于黑夜，嘴里像含了一块软绵甜糖。

&esp;&esp;路见星说：“我爱你……”

&esp;&esp;“你要爱我多一点。”

&esp;&esp;睡眠一向较浅，盛夜行有意识地回复他。

&esp;&esp;“多很多。”路见星低喃。

&esp;&esp;“那我也要爱你多很多。”盛夜用胳膊回搂住他，姿势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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