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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雾汐走过去察看，道：“亏得郡主您火灭的早，这铫子好好洗洗还能用。”说完，便将铫子摘下，又将火炉移到了陆昭身边，“郡主先凑合凑合罢，周内侍已经命人送了一个炉子和好些碳来。等过了大殓，郡主便不必睡草席了，换上被褥就不冷了。”

&esp;&esp;雾汐比陆昭年长两岁，平日里是冷性子，但一涉及到陆昭，便多了许多唠叨：“方才婢子看了太子殿下留给郡主的大氅，羊羔细绒的里子，或披或盖都好，婢子取来给您。”说完正要起身，却被陆昭拦下。

&esp;&esp;“不必了，我不冷。”陆昭望着不远处的大氅，只觉得那上面的金泥团纹忽明忽暗，自己如同被它盯着一般，周身不自在。况且她对于太子议婚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于是道：“是他走的急落下的，明日还要来索回的，把它放在外屋的纱橱里吧。”

&esp;&esp;“嗳。”雾汐嘴上应着，帮陆昭掖了掖被角，却迟迟不肯行动。陆昭只得满眼戒备地看着那大氅，金色的花纹明明暗暗，远远近近，时而模糊，时而璀璨。不知这样望了多久，陆昭终于疲惫地阖上了双眼。

&esp;&esp;雾汐回到妆台前，将台面擦净之后，打开了一只蜜色瓷的粉盒，看了看里面的妆粉，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些妆粉多用来掩盖陆昭眼下因少眠而泛起的乌黑，几日下来，不知不觉竟已用去大半。她记得郡主自小身体底子就很好，几年也不见得生一次病。直到这一次陆衍战死，陆昭大病一场，再加上心力交瘁，精神劳损，整个人都清减了许多。

&esp;&esp;雾汐将粉盒放好，走到大氅前，大氅所熏的是极其浓郁的白檀香。此种情况，若非熏衣手法太过拙劣不堪，那便是衣服的主人不喜沾染其他的味道。而冬日熏衣最易沾染炭火气味。她思忖着，心细如郡主，想必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让自己将氅衣放到外屋的吧。

&esp;&esp;雾汐了然一笑，不过最终，她还是将大氅小心翼翼添盖在了陆昭的被子上。太子的氅衣沾了炭气又如何，她的郡主若是冻着了，那才是大事。

&esp;&esp;白檀的香气与暖意攀上陆昭的肩头。无意识间，她又将自己往被子里缩了缩，修长而上翘的眼尾露在外面，如暖玉上生出的一抹淡淡胭脂色。

&esp;&esp;与此同时，元澈在一夜辗转难眠后，也终于得到了苏瀛给他的答案。

&esp;&esp;恩赐

&esp;&esp;各门守将依太子令，每隔一个时辰派人来泠雪轩汇报应点。没过多久，津阳门守卫来报，蒋弘济率部下要出城门，被拦下之后两方略有些冲突。守将司马邓钧为护军纪，下令放箭威慑。蒋弘济颇有不平，口出恶言，不过最后还是带人离开了。

&esp;&esp;“他没去别处逛逛？”元澈心情大好，端起瓷白的茶盏，痛饮了一口。

&esp;&esp;传令的守卫道：“跟着的人回来说，蒋弘济直接进了居所，没再去别处。”

&esp;&esp;元澈点点头，津阳门是蒋弘济出逃的首选，因此他特地挑了出身寒门的守将邓钧。只不过他没想到，蒋弘济居然来的这么快，若他当时先去了景阳殿……

&esp;&esp;“殿下？”周恢在一旁看元澈出神，不由得提醒。

&esp;&esp;元澈立刻转回一副笑脸：“你们邓司马治军严明，人也心细。”说罢对周恢道，“给六门传孤的令，邓钧由司马升步兵校尉，兼任司马督军。”

&esp;&esp;周恢听了不由咋舌，但并未说什么，待那名将士走了之后，方才问道：“殿下，这步兵校尉给的是不是太高了点？”

&esp;&esp;与司马督军靠军功升位不同，太子所设屯骑校尉、步兵校尉、翊军校尉，可直接任选。前朝置三校尉各七人，本朝沿用此制，但今上登宝后，世家入中枢者建议将此职位削减至三人，且不置翊军校尉。今上迫于压力，只好允准。

&esp;&esp;步兵校尉秩比二千石，品级与领兵刺史、乡侯等同，可随大驾，是个凸显荣耀与亲信的官职。所以此职通常不专授，而以他官兼领。又因可伴驾护卫的特殊性，有定数，所以与乡候这种虚爵且数目无算相比，更具分量。

&esp;&esp;但对于陈留吴氏、冀州秦氏这些以军阀之身入中枢的顶级豪门而言，不过是个起家官。而这样一个起家官，需要一个寒门用一生在尸山血海里拼搏。

&esp;&esp;元澈放下茶盏，提起笔，一边书写手令一边道：“他若只守门，孤不会赏他这么高的职位。他不仅守了门，还冲蒋弘济放了箭。前者是忠于职，后者是忠于人。他一介寒门，为了孤，和蒋家这种训诫

&esp;&esp;是日，陆昭依礼制在竹林堂哭祭。烧过冥纸后，忽听外面有人群攒动之声，雾汐前去开门。为首的是周恢的徒弟郭方海，身后随行数十人，抬着五只黑木阔箱，并三牲祭品，各色鲜果十二盘，挽联数副无算。

&esp;&esp;雾汐昨日随周恢去泠雪轩的时候曾经见过郭方海，遂悄悄告诉陆昭：“是周恢的徒弟。”

&esp;&esp;陆昭记得昨夜是周恢与雾汐一同办事去的，周恢又是元澈的近侍，逢此宫变，这一夜少不得到处奔走。如今虽然遣了郭方海这个小内侍来，顶的恐怕是以周恢身份行的事体，因此陆昭并不怠慢，行礼问候。

&esp;&esp;郭方海不敢受礼，连忙扶起，之后命身后的跟班奉上祭拜名帖：“郡主节哀。”

&esp;&esp;陆昭恭敬接过之后，敛袖鞠躬，回礼道：“承蒙顾念。”接过时，陆昭用余光瞥了一眼名帖上的字迹。那是一手极其华贵厚重的楷书，好看得引人侧目。

&esp;&esp;只听郭方海面色凝重戚哀道：“殿下原本要亲自过来，奈何军务繁多，因此遣奴婢来代替祭拜，以尽哀思。”说完便命身后众人将祭礼抬上来由陆昭过目。

&esp;&esp;竹林堂如今只有陆昭、雾汐两人，接捧奉礼之

&esp;&esp;事由两人操劳显然不妥，因此待陆昭点头之后，郭方海命众人奉上布置。又指了后面两只食盒道：“此是殿下赐食，以表宽慰之意，还望郡主节哀，好自保养。”

&esp;&esp;陆昭一一应答。

&esp;&esp;此时竹林堂内已布置妥当，除了新增添的三牲，还有炒熟的黍、樱、丫粱各三筐，分列于棺木两旁。郭方海则由雾汐带到耳房，更换祭服，之后来到正堂内，拈香祭拜，又哭了几声。陆昭则以主人身份，跪于棺木西侧，待郭方海祭奠完毕，还礼答谢。

&esp;&esp;祭礼完毕，郭方海又由雾汐带去换回除腰带外寻常衣物，陆昭按例亦请郭方海饮茶叙话。

&esp;&esp;郭方海却推辞道：“奴婢还急着回去复命。殿下托我带个话。”

&esp;&esp;“中贵人请讲，陆昭恭听。”

重生之绝世至尊  于是我和宿敌结婚了  我在诸天修史书  赛博剑仙2121  神豪系统逼我花钱  凤唳九天，王爷别乱来  倾君容颜  你是不是不想离  顶级宠婚：总裁老公狠狠爱  有琴何须剑  反派消极怠工以后  一世倾城：霍少宠妻指南  重返高一  废弃乐园的欧菈公主  悍夫[异世]  羽琼花落时，待君人未归  全球诡异  桃花绚烂时  甜宵  重生是为了跟偏执狂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