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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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钟屏‐‐&rdo;高南开口，&ldo;你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rdo;钟屏笑了：&ldo;你这是在问我，愿不愿意跟人渣在一起？&rdo;她目视前方，直接发动车子。车呼啸而去，高南坐了一阵，把拆开的口香糖送进了嘴里。除夕前一日，鉴定中心才正式放假，小叔小婶也来了，钟屏腾出自己的住处让给他们，除夕晚上，两家人一块儿吃饭。饭桌上，小婶问完小堂妹的学习，关心地问钟屏：&ldo;屏屏过了年就二十六了，男朋友还没有找？单位里没有合适的对象吗？&rdo;钟妈妈瞥钟屏一眼，钟屏笑着说：&ldo;我有男朋友了。&rdo;&ldo;有了？&rdo;小婶欣喜，&ldo;怎么之前都没听你说，你男朋友条件怎么样，过年怎么没带回来？家里见过面了吧？&rdo;&ldo;还没。&rdo;南方没有守岁习惯，吃完饭，家人通常各干各的。饭桌一收，小堂妹和她父母一道走，钟屏送他们出去，回来的时候跟父母打招呼：&ldo;我出去一下。&rdo;&ldo;站住。&rdo;钟妈妈叫住她，&ldo;去哪？找陆适？&rdo;&ldo;……嗯。&rdo;&ldo;你跟陆适还没分？&rdo;钟屏皱眉：&ldo;妈！&rdo;钟妈妈摆了下手，让她闭嘴，&ldo;我自认为我是一个很民主很尊重孩子的母亲，我一向不干涉你的意愿，很多事情我知道也装作不知道，以前我想你是个孩子，小孩子心思多变，长大就好，你们这些小孩，在我们当妈妈的眼里，就像讲台下的学生在老师眼里一样，自以为底下做些小动作，老师不知道，其实是看得一清二楚！&rdo;&ldo;你那些小心思，我也是一清二楚，只是从来不戳破，这么多天，我没问你每晚在干什么，跟谁在一起，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时间，好让你想清楚，好好处理这段关系。&rdo;钟屏道：&ldo;妈，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那件事‐‐&rdo;钟妈妈截住她话头：&ldo;你信他，我不信，三岁看老，近墨者黑，这些话在他身上都灵验了，照你说的，他朋友不是好人，他跟他朋友十多年的交情，他有多清白？之前电视上‐‐&rdo;钟妈妈指着电视机，&ldo;还有他的新闻，他的身世我不去管，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人品，他坐过牢啊，十几岁的孩子坐过牢，别说我古板看死人，这句话我摆在这里‐‐底子坏的人，最后还是要坏，就像戒过毒的人，迟早都会复吸！&rdo;&ldo;他这点新闻，电视上一播，全国人民都知道了，以前他是富二代，不用担心工作和将来，现在他是什么？有案底的人，哪家公司会要他？他有这样的过去，去哪不是被人指指点点，又有哪家公司敢要他？屏屏，妈妈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事，只有这一次，你听妈妈一句劝，你跟他在一起，未来一定会很辛苦！&rdo;钟屏听完，半晌开口：&ldo;未来没有不劳而获的，所有人的未来都要努力，他只是要比别人多努力一点而已，我会陪着他的……妈，你跟我爸当年也不容易，你们为了赚钱养家，千里迢迢跑来南江市打拼，把我一扔就是十五年，逢年过节才能见你们一面。你们现在是苦尽甘来，我想试试，我能陪人同甘，能不能跟人共苦。今晚陆适只有一个人，我舍不得他。&rdo;钟屏说完，拿上包就出门，留下一句：&ldo;我明天回来。&rdo;&ldo;你给我站住！&rdo;钟妈妈叫她。钟爸爸拉住妻子，说：&ldo;好了，约了跟人打牌，你看现在几点了！&rdo;钟妈妈指着大门：&ldo;屏屏刚才是在抱怨她小时候我们不管她？&rdo;钟爸爸笑：&ldo;你瞎想什么呢，行了行了，孩子长大了，做什么她都心里有数，走吧，外套穿上。&rdo;钟妈妈气极，出门的时候还在唠叨：&ldo;我都是为她好，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怎么一点都不明白，我能害她吗，啊？&rdo;钟爸爸敷衍着点头。陆适在钟屏那儿时，一个人呆着也不觉得冷清，屋子处处都是她的痕迹，随便一翻就能翻出一件她少女时期的物品。现在回到自己住处，诺大一套房，冷冰冰。抽完三根烟，他倒了一杯酒，正要喝，突然听见门把转动声。大门打开，钟屏走进，&ldo;陆适！&rdo;陆适把酒杯一放，大步过去，&ldo;怎么过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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