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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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节（第2页）

&esp;&esp;就像她没告诉他，她早在十三四岁，便相中他做她未来夫君。

&esp;&esp;有些事，他总会知道。

&esp;&esp;她只说：“还早，再睡会。”

&esp;&esp;

&esp;&esp;正是秋盛时，漫山遍野的枫叶燃得正红，山道上人来人往。

&esp;&esp;挂着“晏”氏徽号的马车停在摄山山脚，阿姒下了车，曼妙身姿引来周遭侧目，几个年轻郎君纷纷投来欣赏的目光：“佳人风姿迢迢，翩然若仙。”

&esp;&esp;走出一段后，阿姒的侍婢窃笑道：“夫人每每出行，必引周遭瞩目，难怪郎主不放心。要派这么多人护着。”

&esp;&esp;一提这事，阿姒眉头便恼怒凝起，但笑意仍温和：“不可提他。”

&esp;&esp;侍婢笑着噤声。

&esp;&esp;她们险些忘了，夫人同郎主闹别扭，撂下话半月不会理郎主。

&esp;&esp;如今才是第六日。

&esp;&esp;到了千清观，阿姒见到建康王。

&esp;&esp;一个月前，在阿姐的促使下，阿姒和建康王于私下相认。

&esp;&esp;这是说破父女关系后，她第一次来见建康王，“父亲”这个称呼在舌尖过了数遍，化为一句随意的问候。

&esp;&esp;“您很喜欢红枫？”

&esp;&esp;建康王正对着漫山红枫，一身黑白道袍随秋风飘扬，似要羽化而登仙。听到阿姒的声音时，他眉宇间有一瞬冰消雪融，但并未立即转身。

&esp;&esp;“你母亲生前，最喜红枫。”

&esp;&esp;他平静陈述着，声音听不出情绪。

&esp;&esp;阿姒望向火红枫林，问出那个萦绕心头许久的问题：“在您的眼中，我母亲，她是什么样的人？”

&esp;&esp;建康王唇畔扬起细微弧度。

&esp;&esp;“世人眼中，她端正娴淑，是贤后，起初我亦如此以为。后来才知，她把自己的本性藏得极深。”

&esp;&esp;他只说了这一句，但足够阿姒想象。记忆深处那个温柔端方的姑母，逐渐变得鲜活，成了她那温柔之下藏着棱角的母亲。阿姒不禁笑了。

&esp;&esp;建康王仍保持着游离于世外的态度，不远不近，这样的态度反而让阿姒觉得放松。父女二人像一对友人，谈过朝堂局势后，又一道赏枫。

&esp;&esp;出道观后，已到了黄昏时分。

&esp;&esp;阿姒照旧往别院走。

&esp;&esp;这别院并非曾与晏书珩同住的那处，而是阿姐留给她的嫁妆。

&esp;&esp;她不理晏书珩，也是因为几日前在这别院发生的事——

&esp;&esp;前一阵中书省事务繁多，晏书珩忙得不见人影，阿姒索性来别院小住，正巧，别院里来了位年轻的新管家，少年郎生得白净，性情亦随和。

&esp;&esp;六日前的黄昏，晏书珩刚到别院，少年管家来给阿姒送账册。

&esp;&esp;那少年做事利索，阿姒听得满意，对他多有称赞。

&esp;&esp;隔着屏风，晏书珩把阿姒抱到腿上，旁若无人地出声：“夫人，中书省的事已忙完，今夜回府可好？”

&esp;&esp;说着还揽住阿姒腰间，轻掐她软肉，阿姒推开了他，用气音轻嗔道：“边上有人呢，老实点。”

&esp;&esp;晏书珩松开她，坐在一旁安静听少年汇报。青年面上笑意温融，连赞少年管家能干，可人走后，他把阿姒压在桌上，弄到三更才放人。

&esp;&esp;晏书珩的醋意并不止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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