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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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手执去了刃的长戈，少雀则手执木刀，二人身着甲胄对峙着，蓄势待发。&ldo;载，使戈你不行，你我对调，我将刀给你。&rdo;少雀微笑道。长戈不如刀灵活，方才十几个回合，载都落在下风，险些输掉。&ldo;谁不行。&rdo;载冷哼地抹一把汗，忽而目光暴涨，朝少雀左路挥戈攻去。少雀不慌不忙，熟手地用木刀一下格住，表情不改：&ldo;这招你方才用过了。&rdo;载不答话，却也不将长戈收回，顺势抬腿朝少雀一扫。少雀脸色一变，想后退却已经来不及。右脚吃痛，他被载踢中，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场边围观的众人爆出一阵大笑之声。&ldo;不算！不算！&rdo;少雀从地上起来，一边吐着嘴里的尘土一边拍着衣服，气得跳脚，指着他：&ldo;谁教你的下流招式？！&rdo;&ldo;无人教我，自创。&rdo;载咧嘴一笑。&ldo;胡闹！&rdo;少雀横眉竖目：&ldo;比试兵器怎可踢人？这次不算！&rdo;载不以为然，收起长戈：&ldo;怎么不算，谁说比试兵器不可踢人？&rdo;少雀怒极反笑：&ldo;是么？那就与我赤膊空拳比试！&rdo;说罢，他扔掉兵器，解开身上的甲胄。围观的武士们看到此举，再度鼓噪起来。&ldo;载！ròu搏！&rdo;&ldo;少雀！上前！上前！&rdo;二人的拥护者势均力敌，场面嘈嘈喧闹。载看看那边，回头来看看少雀。他已经把甲胄下的短褐也脱了下来，阳光下，手臂和胸膛上结实的肌块泛着油亮的光泽。载心里有些发虚。他知道自己不大可能打得过少雀，可这么多人在场，不好耍赖。&ldo;赤膊便赤膊！&rdo;他头一昂，无所畏惧地解开甲胄。众人更加兴奋，吵嚷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把附近林子里的鸟群也惊了起来。&ldo;载！用力！勿后退！&rdo;兕任站在场边筑得最高的糙庐中，朝喊教场中，看着那扭打在一起的二人，哈哈大笑起来。&ldo;明日就要启程，兕方准备好了么？&rdo;跃也看着教场中，少顷，问兕任。&ldo;兕方登众八千，兵车粮糙皆已齐备。&rdo;兕任回过头来，懒懒地倚在阑干上，看看跃，&ldo;只待你这大史领王师会合。&rdo;跃颔首。他瞥瞥兕任，奇怪地说：&ldo;你不是最爱比武？今日怎站在此处？&rdo;兕任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ldo;今日有些不适，且放过那些小儿。&rdo;他声调一贯的拖着，淡淡道。跃看着他，心里有数。兕任好美色的名声与好武一样响亮，大邑商里相好的女人也不是三个四个。昨夜宴饮之后，兕任转眼就不见了影子，今天也是刚刚才见到他。兕任若无其事，岔开话题：&ldo;我离开兕方时，父亲让我同你提结亲之事。&rdo;跃闻言，抬起眼来。&ldo;结亲？&rdo;&ldo;正是。&rdo;兕任悠然道，&ldo;骊如今也有十六了，我父亲上回来大邑商，曾与大王提过此事，大王说须凭你意愿。&rdo;&ldo;我同你说过，&rdo;跃断然道，&ldo;我一向视兕骊如妹。&rdo;&ldo;那是你。&rdo;兕任不以为然：&ldo;此事乃先王后与我父亲议下，若非先王后早逝，你与骊如今说不定连王孙都有了。&rdo;&ldo;那是过去的事。&rdo;跃冷静地说，&ldo;你知道我母亲当初与兕侯不过私下说说，并未立下婚约。&rdo;兕任盯着他，脸色渐渐沉凝。&ldo;是因为睢罂？&rdo;跃目光一动，皱眉：&ldo;什么？&rdo;&ldo;你那点事瞒得过谁。&rdo;兕任冷笑：&ldo;跃，你看上谁不好，偏看上妇妸的女儿。你不知先王后当年多恨她母亲，此事若传出去，兕人都要说你……&rdo;&ldo;你去找过她？&rdo;不等他说完，跃打断，脸色陡然变得阴沉。&ldo;紧张什么？&rdo;兕任自知失言，却面不改色，轻描淡写，&ldo;不过问宫人指了模样，过去说两句话罢了。&rdo;说着这些，他仍觉得□隐痛，不屑地补充道，&ldo;放心好了，那般悍妇送上来我也不要。&rdo;看着跃的神色缓下一下，兕任趁热打铁，语气颇带着鼓动性：&ldo;跃，你总该为将来着想，自先王后离世，兕方众人皆唯你是瞻。兕方虽远些，可若论粮糙充足，壮士勇武，井国也比不得。&rdo;停了停，他说，&ldo;我也不是说你不得要妇妸之女，你将来总有众妇，骊不会介意。&rdo;这话的意思明了，跃看着兕任，双目无波。&ldo;任。&rdo;过了好一会，跃长长地叹口气，表情遗憾，&ldo;我与你相识这么多年，本以为你知我即便没有十分，也有五分。如今看来，一分也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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