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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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抄着偏僻的路径走了一段，眼见宫门在望，奚甘指指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问罂：&ldo;有乘石，骑上么？&rdo;罂看看枣马，心里有些觉得没底。&ldo;你会御马么？&rdo;罂问奚甘。&ldo;会。&rdo;奚甘说。罂正要开口，忽然，一声喝问在身后响起：&ldo;何人？&rdo;二人又被惊了一下。罂回头，望见一个身影举着火把，正从宫道那边走来。罂的心一下高高吊起，睢侯的马就在这里，这种时候，再笨的人也知道她们要做什么。就在焦虑之时，罂瞥见两丈远的地方有一处岔道，急中生智，忙教奚甘牵着马躲进去。那脚步声很快走到，罂转过身去，借着火把光，却见是一名小臣。&ldo;宗女？&rdo;那小臣看清了罂的脸，惊讶地说：&ldo;你在此处作甚？&rdo;罂努力镇定心跳，不答反问：&ldo;小臣可见到了宗女姱？&rdo;&ldo;宗女姱？&rdo;小臣明显愣了一下。罂皱着眉点头：&ldo;她不见了，母妗心急得很，我来寻她。&rdo;&ldo;如此。&rdo;小臣露出忧虑之色：&ldo;我也未见呢。&rdo;说着，他却举着火把照向四周，&ldo;我方才听到些杂乱之声，还以为有歹人进了来，不想只有宗女……&rdo;&ldo;杂乱之声？&rdo;罂说，&ldo;小臣怕是听到了宫外的声音，我方才也正担心。&rdo;小臣颔首，叹口气，道：&ldo;今夜也不知如何，我还须去别处巡查，宗女万事小心才是。&rdo;罂点头。小臣举着火把，再一礼，转身走了开去。※※※※※※※※※※※※※※※※※※※※※※※※※※※※※※※※※※※※※※※※※待那身影消失在宫道的转角，罂才松了口气，把手心里的腻汗往袖子上擦了擦。&ldo;出来吧。&rdo;她朝岔道口里说。奚甘牵着枣马走出来，火光下，神色又是害怕又是庆幸：&ldo;宗女……可吓死我了，他要是发觉……&rdo;她话未说完，罂却拉她走向那大石：&ldo;快上马。&rdo;奚甘回过神来，赶紧登上大石坐上马背。罂咬咬牙，仿照她的动作，也骑上马背。&ldo;宗女坐稳！&rdo;奚甘对她说，罢了，双脚一夹马腹，枣马跑了起来，朝宫门外冲去。※※※※※※※※※※※※※※※※※※※※※※※※※※※※※※※※※※※※※※※※※街上仍然拥着不少人，奚甘很机灵，挑着偏僻的道路，马不停蹄。路上遇到不少行人，罂和奚甘大声呼喝，他们看到枣马急急奔来，惊愕地闪到两旁。待得那侧门出现在眼前，奚甘勒起缰绳，枣马驯服地停了下来。&ldo;册罂！&rdo;羌丁看到她，一下从藏身的巷口奔出来。罂从马上下来，喘着气问：&ldo;羌丙呢？&rdo;&ldo;在城门。&rdo;羌丁说着，把手拢在嘴上，发出一阵犬吠。那声音惟妙惟肖，一旁的奚甘忍不住笑了出来。羌丁瞪了她一眼，这时，一个人影朝他们跑了过来，正是羌丙。&ldo;回来了么？&rdo;他问。&ldo;回来了！&rdo;羌丁笑嘻嘻地指着枣马。羌丙点头，道：&ldo;此时门外无戎人，你们在此等候，见他们撤开，就去冲出去。&rdo;说罢，他转身走入漆黑的巷中。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其意。等了好些时候，突然，有人大喊：&ldo;失火了！快救火！&rdo;三人闻声望去，只见层叠的屋脊后面，一团亮光渐渐明了，能隐约看到滚滚的烟气。&ldo;救火！救火！&rdo;那声音仍然在喊。城门的卫士明显被那火吸引了注意，罂听到他们唧唧呱呱一阵，纷纷朝火场的方向奔去。&ldo;走！&rdo;罂说着，跑拔腿向城门。城门两旁燃着火燎，四周清晰可见，那些守卫已经不见了。罂和羌丁用力把抵在门上的大木搬走，打开门闩。木门沉沉开启，发出钝钝的声音。&ldo;何人？&rdo;一声怒喝在不远处响起，&ldo;有人开门！&rdo;罂一惊，对羌丁说：&ldo;快上马！&rdo;羌丁答应，攀着马背想上去，却老是够不着。附近没有垫脚的东西，罂发急，用力把他抱起，奚甘也在马上使劲拉，费了好大力气，羌丁才勉强坐稳。&ldo;册罂！&rdo;羌丁伸手拉她，却已经来不及。&ldo;站住！&rdo;说话间，纷杂的脚步声已至，罂回头，七八个武士正气势汹汹地奔来。&ldo;抓稳！&rdo;罂急道，往枣马的臀上用力一拍。枣马受惊，撒开蹄子向前奔去。&ldo;册罂……&rdo;羌丁惊恐的话音被马蹄的飞驰声吞没，一下消失在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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