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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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第1页）

&esp;&esp;倒令乐韶歌不由就想起阿羽的那句，“巧言令色，讨人喜欢”——果然是拿来评价萧重九的吧。

&esp;&esp;也是在那时，乐韶歌才意识到，小阿羽竟然有了气恼、不悦种种早先他没有的情绪——属于人类的情绪。

&esp;&esp;故而这几日乐韶歌一直仔细观察着小阿羽。

&esp;&esp;小阿羽的变化在她眼中便也逐渐清晰起来——每日扎营休息时，他用纸片讲述的故事越来越曲折和感性，出场的角色也不再限于面目模糊的小人儿，他会有意识的制造花草树木，鸟兽虫鱼，山水原野……昨日他竟还在空中装饰了白云。

&esp;&esp;当他驱动飞雪般无定形的纸片飞起时，乐韶歌一瞬间就读懂了，那是一阵风。他让风吹过竹林草原湖泊，攀上高山雪巅，和白云追逐嬉戏。

&esp;&esp;当乐韶歌给那风声配上不同的调子时，瀚海密林之中那些早先被她称之为“嘈杂的寂静”的混沌之声，竟有一瞬仿佛呼应了她的笛声。

&esp;&esp;而今日他驱动纸片鸟儿扑撒撒的飞起来，绕着她盘旋，停落在她肩头手指上，随着她的琴声飞舞——竟仿佛已不再是她为他的纸片小剧场配乐，而是他在倾听她的乐曲，以群鸟的飞舞抒发他听到乐曲时内心的喜悦一般。

&esp;&esp;昨日他似乎还做了梦。

&esp;&esp;而此刻，他环抱着乐韶歌，乐韶歌已能隐隐听见他的心跳和血流，听到他温润畅达的经脉。若带他回九华山上，他乐修的资质或许并不逊色于阿羽也说不定。

&esp;&esp;在瀚海之外，他的身体仿佛由混沌构成。可进入瀚海之后，他却渐渐变回了血肉之躯。

&esp;&esp;大约是因她见到的是阿羽的模样，不经意间便已移情。她总是忍不住想再多关爱他、纵容他一些。

&esp;&esp;所以若问萧重九和小阿羽，她更偏向谁，那当然是小阿羽。

&esp;&esp;她便轻声示意萧重九，别把小阿羽吵醒了。

&esp;&esp;萧重九：……

&esp;&esp;当然也不可能让小阿羽圈着她的腰睡一晚。

&esp;&esp;不多时乐韶歌便将小阿羽抱进帐篷里安置好——小阿羽无需进食，倒也不用特地唤醒她。

&esp;&esp;用过饭后，萧重九再一次巡视了四面。

&esp;&esp;乐韶歌则取出永南针，开始辨识方位。

&esp;&esp;这一阵子他们一直都沿着永南针指示的方向前行。

&esp;&esp;乐韶歌并不知这方向是对还是错，总之他们一路行来看遍山川陆海的风光，却没有遭遇过一次攻击，也没遇到过任何旁的探险者。

&esp;&esp;瀚海足够大，纵然是从同一个入口进入，也未必会落进同一个起始点，走相交的路线——这些乐韶歌早有心理准备。

&esp;&esp;但她依旧觉着，接连“十五日”海上孤舟一样的处境，多少还是有些不寻常。

&esp;&esp;她虽未进入过瀚海，却读过《九重天尊》。

&esp;&esp;当然，因为她是从她死后的剧情开始看起，所以上一世这个时候瀚海开没开、萧重九来没来，她并不知晓。但在后期阿羽登上六欲顶，元尊和天魔对峙之势确立后，书上也曾提及瀚海。萧重九拟定诛杀天魔的计划时，曾说过——瀚海是天魔的领域，瀚海内潜伏着天魔“八十亿众眷属”，为避免无谓的伤亡，最好将天魔引诱出六欲顶。而自视甚高的天龙秘境众人不服从他的计策，私自攻入瀚海，结果损兵折将，大败而归。

&esp;&esp;八十亿天魔眷属，按说密度不算低了——他们居然一个都没遇到吗？

&esp;&esp;莫非是因阿羽尚未完全成为天魔，所以这些“眷属”还未醒来？

&esp;&esp;不多时，萧重九巡视回来。

&esp;&esp;依旧坐回到乐韶歌对面，见她看着永南针面露疑虑，便问，“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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