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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云修远，他们两个说不定真的能修成正果，以张涟的资质，只要他愿意，甚至很有可能成为朱颜父亲梦寐以求的接班人。脑海中忽然闪现出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朱颜摇摇头，努力将它赶了出去。往事已矣，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张涟，别开玩笑了，你有未婚妻，我也有男朋友了。”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当初的感情早已淡去，就算说出这样的话，朱颜的心情也依旧平静。

“男朋友？”张涟轻描淡写地一笑，显然依旧把这当成朱颜拒绝他的借口。

朱颜笑着拿出手机，打开了她跟成年朱厚照的合影：“之前的那个小子其实没有说谎，我的确是他哥的女朋友。”

“真的？”张涟皱着眉，显然依旧无法相信。

朱颜点点头，望着照片上那个留着两撇销魂小胡子的男人，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极温柔的笑，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甜蜜。她曾经以为除了张涟，自己这辈子不可能再爱上别的男人，事实证明，她错了，而且还错得很离谱。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重合了幼年时的幻影的关系，她对朱厚照的感觉就算是当年的张涟也无法相提并论，只是看到他的脸，就让她觉得心中温情涌动，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就能让她浑身战栗，只要一想到他对自己也有着同样的感觉，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大概是感受到了朱颜看照片时眼中泛起的阵阵柔情，张涟眼神一黯，定定地望着朱颜，再没有说话。

朱颜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犹豫了半晌之后，终于还是幽幽开了口：“当初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啊？”张涟微微有些茫然。

朱颜抬头，静静望着他：“云修远的事。”

“你知道了？”张涟的表情竟有几分难堪。

“嗯。他亲口跟我说的。”朱颜点头，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当初的事的关系，她的视线忽然变得有些灼热，“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

张涟久久没有回答，半晌才终于淡淡开口：“如果我说了实话，当初你会选择离开我吗？”

朱颜微微一愣，随即苦笑。张涟还真了解她啊，以她的个性的确不可能离开，说不定还会暗暗跟云修远斗上一斗。那样的话，最后倒霉的肯定还是张涟。想明白这一点后，她非但没觉得好受些，反而比刚开始一无所知的时候更难受了。当初他到底是怎样独自一人承受这一切的？

“现在呢？现在你怎么又有胆子来招惹我了？”

“因为，我已经不怕他了。现在，我已经有了可以保护你跟我家人的能力。他不敢动我的，要是动了我，就等着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讨伐吧。”一直面无表情的张涟说到这里，脸上终于缓缓浮现出了一抹笑，神采飞扬，霸气十足。

还真是符合张涟的风格啊，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争辩不解释，默默隐在暗中慢慢积蓄力量，只有等到有了百分百把握的时候才会重新站出来。可惜的是，他漏算了一点，曾经弱小的可以变强大，曾经辜负的可以被弥补，但随着时间淡去的感情却永远不会再回来。

“对不起，这些年，我害你受苦了……”忽然觉得面前的男人好可怜，可惜，除了道歉，朱颜什么都给不了他。

张涟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说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云修远，我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我。说不定还在当着浑浑噩噩，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白痴富二代。”

原来张涟跟朱厚照一样，也觉得曾经的自己愚不可及。朱颜苦笑，当年的他才不是什么白痴富二代，虽然他的行事风格的确比现在要肆意张扬得多，但那是少年心性，无可厚非，要是不那样，反而会让人觉得遗憾。

“老板，小的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您就行行好收了我吧！”虽然看到了朱颜刚刚看照片的眼神，张涟却并没有放弃继续接近她的打算。

朱颜噗哧一声笑出声来，张涟果然已经不是当年的张涟了，如果是当年那个傲气十足的他，就算是用开玩笑的口气也无法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到他如此低声下气只是为了接近自己，她忽然感觉有几分心疼。是自己让曾经那个骄傲的少年慢慢被磨去棱角，变成了眼前这样的男子。

“你要是觉得内疚，那就收了我吧！”这家伙真是懂得顺杆爬，大概是感受到了朱颜眼中的情绪，竟无耻地提出了这样一个近乎无赖的要求。

就在朱颜纠结要不要勉为其难答应他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看清来人是谁后，不仅朱颜神色大变，连张涟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云修远，你来干什么？”朱颜早料到他不会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他来得会这么快。

“我来当然是为了见你啊！”云修远脸上的笑容温文尔雅，配合着他那身人模狗样的装扮，仿佛一位从容优雅的贵公子，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忍不住觉得连周遭的环境都跟着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如果朱颜是涉世未深的无知少女的话，说不定马上就会被他迷得七荤八素，可惜的是，她不仅已经过了那个年龄，更甚至面前这位贵公子的秉性，于是任凭他在那边拼命散发光芒依旧无动于衷。

发现攻略目标根本不把自己当盘菜，云修远只好转向旁边的路人甲，希望借此能提高一下自己的存在感：“张涟，我多年前就已经警告过你了！离我老婆远点！”

“云修远，没想到都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没变！”张涟幽幽叹了口气，一脸的遗憾，“你以为我还是几年前那个任人宰割的窝囊废吗？想动我，尽管放马过来！对了，你喊朱颜老婆，张家大小姐知道吗？张家大少是我哥们，要不要我打个电话提醒一下他？”

云修远无所谓地摊了摊手：“我早就跟她说好了，就算结了婚也各玩各的，她才不会管我！”

“哈哈哈哈……”听到这个回答，张涟忽然开始哈哈大笑，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都没停下，“我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无耻又自恋的人！你到底是凭什么觉得一个连光明正大当你妻子都不愿意的女人会愿意陪你玩玩？不行了，我要笑死了……”

“你……”云修远果然被激怒了，狠狠一拳朝张涟砸了过去。

张涟身手不错，轻松就避过了。可惜，云修远是真的生气了，一击不中，又来一击，步步进逼，分明是想把张涟揍趴下。张涟虽然口口声声说着不再怕他，当终究还是没有跟他正面交锋的勇气，躲闪腾挪都是各种防守的动作。

一个杀气腾腾，一个步步退却，虽然朱颜也看得出来如果正面交锋张涟未必会输他，可惜，气势上终究输了一截，如果继续纠缠下去挨打不过是早晚的事。朱颜原本就对张涟怀着愧疚，如今他们两个间的冲突又是因她而起，她当然没办法袖手旁观。眼看着张涟避无可避，她竟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挡在了张涟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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