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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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嗷呜。&rdo;一休悲愤，窜何修怀里去了。何修跟狗一起挤在墙角，抱起狗告诉方莫愚：&ldo;一休能吃，我把饭都给它了；它想家睡不着觉，我不睡陪它；它怕冷我把衣服改了，全给它穿。&rdo;&ldo;可耻啊，把责任推给一只狗。&rdo;方莫愚痛心疾首，抄起他爸桌上的镇纸去敲何修的榆木脑袋。&ldo;啪啪啪&rdo;。何修的脑袋没敲到，梨花木的公有财产又遭了摧残‐‐部长大人又在拍桌子了。&ldo;你们还把不把老子放在眼里。&rdo;部长急了，那个镇纸是腊冻石的，方莫愚敲完何修八成就又顺手送人家了。部长夫人都被他们气累了，抚抚胸口坐下歇着，看他们唱哪出儿。方部长从桌上拿起嫁妆单子问儿子：&ldo;认识吗？&rdo;方莫愚也往墙角挤，何修和狗一起鄙视他。方妈顺过了气，跟丈夫一起质问儿子：&ldo;说说吧，这是什么？&rdo;方莫愚踢了何修一脚说：&ldo;聘礼。&rdo;聘礼？比嫁妆强点，至少东西还姓方！方妈指指何修说：&ldo;都给他？&rdo;方莫愚点头：&ldo;都给他&rdo;。方妈气乐了。方爸看看单子上林林总总大至房子公司小到胭脂花粉，跟何修说：&ldo;你倒真不客气，他给什么你就收什么！&rdo;何修脸红说：&ldo;方爸，其实我没都想要，墨鱼一定要给我。&rdo;方爸指着一单子的家产说小修举个你不要的例子。何修指着第九行最后一项：方家祖传银夜壶。下面还有一行蝇头小字，得用放大镜看：注，文革中唯一没有被抄走的真正祖传宝物。方爸说小修，我帮你一起打死他。方妈怒吼：&ldo;你们够了没有？&rdo;部长夫人看看眼前站成一排的三个男人外带一只狗。&ldo;闹够了？没够接着闹，咱们看谁耗得过谁。&rdo;三个人一起摇头，‐‐一休摇尾巴。方妈指着老公说：&ldo;想帮他们是吧，你明说啊。&rdo;方爸不说。就是不说。打死也不说。方妈指儿子：&ldo;想跟他过是吧，你不会偷偷摸摸别让我知道啊。&rdo;方莫愚要说：&ldo;妈，我就算偷偷摸摸你也一样会知道啊。&rdo;方妈词屈，指何修：&ldo;想看莫愚是吧，你早来啊，躲着我们让莫愚一个人出头，我能放心让他跟你一起吗？&rdo;何修觉得窦娥跟他比算是幸福的：&ldo;方妈，墨鱼不带我来啊。还有薛哲，看我跟看犯人似的，连单独出门都不让。&rdo;方莫愚说何修你别没良心，薛哲是怕你被灭口。誓不开口的部长大人张大嘴咳嗽。方莫愚又说，其实薛哲是挺过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方妈叹气，摆摆手说：&ldo;行了，都别在这现眼了。我本来也没想为难你们，就是你事事护着小修我做妈的心里不是滋味儿。我和你爸一直想给你最好的，你爸觉得和小修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可我这心里啊……&rdo;方妈说不下去了。方爸和何修都看方莫愚。方莫愚看了他妈一会儿，才说：&ldo;妈，你有没有想过，没有何修，我会怎么样。&rdo;方妈拍手说，要不是看你根本离不开小修，我能同意你们两个男人在一起吗？方莫愚摇头说：&ldo;妈，不是说现在没有何修，而是说一开始就没有何修这个人，我会怎么样？&rdo;何修怒：&ldo;没有我现在站你跟前的是什么？&rdo;方莫愚很干脆地告诉他：&ldo;妖孽。&rdo;从一开始就没有何修，方莫愚会怎么样？部长夫妇脑中飘过一个个高官子弟的影像，最后停在夫人脑中的是前边周局家热爱仗势欺人的小衙内。想起自家儿子皮里阳秋的个性比起周衙内要阴险有阴险要手段有手段还有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脸，方妈激灵灵打个冷战。就自个儿子的人性，若非从小到大注意力都在何修身上没空祸害别人，自己和丈夫都退了他进去的机会比周衙内只高不低。除非政治联姻，略有些脑子的都不跟他过，过也不是冲着他这个人。再看看何修，从小乖巧，还喜欢卖乖。心思单纯但不简单，衣食住行从不在意，既不拜金也不媚上，活脱脱一个新时代四有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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