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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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约定（第1页）

&esp;&esp;雨後的天空點著些許薄雲，景苑城一處雅致別院內，雕著精緻花紋的窗被一隻手吱呀一聲向外推開，清脆的鏘響，是那手腕上玉鐲的碰撞。

&esp;&esp;君瑾花垂著眼，把桌子拖到了窗邊，擺上從梳妝台暗格取出的檀木盒，小心的打開。

&esp;&esp;只見一尾淡藍紙鳶整齊的摺疊著，一柄巴掌大的銀色護身刀依偎著放，兩樣物件皆顯出了年代的陳舊。

&esp;&esp;紙鳶的作工上等，用料也好，就是畫工糟糕，翱翔天際的魚鷹，硬是塗成了撲倒在地的雞。

&esp;&esp;護身刀則通體純銀，收在同樣樸素的銀鞘，柄上歪七扭八的刻了又似菇又似雲的紋路，使人一頭露水。

&esp;&esp;君瑾花扶著蓋子，沒有伸手去碰，凝視的眼眸宛若陷入了那小小四方，迷濛如霧。

&esp;&esp;當時，年幼的她隨師父下山採購，被河堤邊形形色色的各式紙鳶吸引，不禁多看了幾眼，繽紛的色彩落在小小的眼裡，編織成小小的念想。

&esp;&esp;雖念想成形，君瑾花卻是迫自己收回目光，定在師父那搖擺臀上的馬尾，擺出並不在乎的大人樣子，揹著竹簍同師父說話的大師兄淡淡掃她一眼。

&esp;&esp;一頂竹笠降落在她頭上，她一愣，正想摘下，師兄一句擋太陽便堵了她的動作。

&esp;&esp;就是那竹笠太大，遮去了大半視線，叫她得低著頭走。

&esp;&esp;晚上，師父忽然叫了她去房裡，她躊躇著推開門，眼睛在看清桌上放著的事物時，一下子亮了起來。

&esp;&esp;“看看喜不喜歡，先別碰啊，漿糊還沒乾。“

&esp;&esp;師父招呼，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住心中的騷動，故作淡定的漫步過去，倚在桌邊，就著燭光打量著未乾的紙鳶。

&esp;&esp;紙鳶長長的尾巴垂在桌下，她偷偷握在掌心，細細柔柔的，嚮往成真的感覺悄悄漫開在心中，甜的不可思議。

&esp;&esp;“還、還行吧！不過小孩子玩的東西嘛。＂

&esp;&esp;＂哦？那是不滿意囉？那這為師留著自己賞玩罷。＂

&esp;&esp;＂呃？不…我是說…師父，您的雞畫得真好看，好看到我也想玩了。“

&esp;&esp;她急得抓皺了尾巴，語速極快的道。

&esp;&esp;“……少被你那老成的師兄影響，倒是你這見風轉舵究竟哪學來的？還有，最重要的，這不是雞，是鷹…會抓魚的那種魚鷹。“

&esp;&esp;沉默了會兒，師父略帶無奈的道。

&esp;&esp;“師父，您挺適合畫雞的。“

&esp;&esp;不知何時也出現在房裡的大師兄，面無表情的評論。

&esp;&esp;“孽徒！“

&esp;&esp;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師父似乎更惱了，手伸過來一把揉亂她與師兄的髮，凌亂間她與師兄對上了眼，在彼此的眼裡都瞧見了暖意。

&esp;&esp;混亂的夜晚，特別開心，也過去的特別快，

&esp;&esp;過了幾日，再度來到河堤邊，她試了好多次，終於讓紙鳶掛上天際，飛得比誰都高。

&esp;&esp;“哇，看那只雞！又高又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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