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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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扇门前，秦周喊着：&ldo;有人在吗？请问有人在吗？&rdo;&ldo;这不是有门铃吗？&rdo;&ldo;有吗？我昨天没看见。&rdo;她连忙去按，没有声音。&ldo;是坏的哟。有人吗？&rdo;秦周继续喊。&ldo;喂，你这样喊不太好吧？&rdo;文欢看见邻居已经出来向这边张望。这时候，里面走出了一个男人，高高的，瘦瘦的，穿了件黑色的t恤，和淡蓝色的牛仔裤。他在门前站定，看见秦周，脸上有着惊异的表情。可是文欢却已经诧异到不能有表情了：她不敢相信，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会这么象。难怪秦周会把他当作文韬，太像了，太像了。秦周保持着很斯文的微笑：&ldo;您好，昨天不好意思，我太失礼了。&rdo;那个男人微笑着颔首，可是没有说话。&ldo;我们今天又来打扰您是有事情想和你商量的。我们是模杰公司的，&rdo;秦周象商务谈判一样得体地递上名片，&ldo;我们想借你的地方拍些照片，因为这里和我们要找的地方太相似了，当然如果我们打扰到您的生活，我们可以做一定的补偿。&rdo;那个男人还是微笑着，眼睛里的温柔，和文韬是多么地相似啊！他点了下头，从裤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笔记本，写了几个字：&ldo;好，没有问题，什么时间？&rdo;原来，他不能说话的。秦周和文欢坐在男人一尘不染的客厅里。房子有两层，很旧，很简单，几乎没有什么家具的。秦周看着书架上按照大小排列得一丝不苟的书本，烟灰缸里一点灰尘的痕迹都没有，心想：他大概是有洁癖的。&ldo;我们可以到楼上看看吗？&rdo;秦周在纸条上写着。男人点头，带着她们到了二楼。二楼有三个房间，两个卧室，一个好象是书房。秦周很有礼貌地绕过卧室和书房，那应该是很私人的地方。门外是个很大的天台，摆满了植物。站在天台上就能看见小院里的池塘，和低矮的围墙，刚才他大概就是在这里看见秦周和文欢的。秦周掏出包里的笔记本，写着：&ldo;刚才我说的你大概没有清楚，我们想借你的地方拍照，这个星期四，一天就可以，不知道方不方便，我们可以给你些补偿的。&rdo;男人也写着：&ldo;我可以读懂一些唇语，明白你的意思。应该没有问题的。&rdo;文欢看着两个人奇异的交流，快要疯了：这个世界怎么了？&ldo;我们大概会集中在你的院子里拍，大概天台也可以用一下，尽量不打扰你的生活。谢谢你。&rdo;秦周有意放慢速度。他果然专著地盯着她的嘴唇看，然后淡淡地笑着。&ldo;那我们星期四见了。&rdo;秦周的心情非常好。&ldo;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rdo;男人在本子上写着：&ldo;许承言。&rdo;秦周怔住了，连文欢也差点叫出来：世间竟有这么巧的事情，他竟然就是那个知道传说的人？&ldo;你计划好的是不是？&rdo;在回去的路上，文欢问秦周。&ldo;什么？&rdo;秦周明显在走神。&ldo;那么冷静？和昨天不太一样啊！&rdo;秦周专心开车，阳光象流水一样铺在前方的马路上，透明分解成无数种颜色：&ldo;还能怎么样？不是你和我说的吗？文韬已经走了。这只是个和他长的相象的人而已。&rdo;&ldo;你能这么想，太好了。我还怕你把他当成文韬呢！别吓坏人家。&rdo;&ldo;我知道他不是文韬，可是，文韬是他。&rdo;&ldo;你什么意思啊？我怎么越来越不明白了？&rdo;秦周却笑了：&ldo;你还记得那个故事吗？文韬走的时候，就说他一定会回来找我。你们都说他那是骗我活下来的谎，不是，他做到了，而且，他找到了和他一模一样的许承言。&rdo;&ldo;你又糊涂了是不是？&rdo;&ldo;我要象我和文韬刚刚相遇的时候一样，一切重新开始。&rdo;&ldo;天啊，&rdo;文欢拍拍额头，&ldo;他听不见，也不会说话，你们怎么开始啊？&rdo;&ldo;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他还活着，就不是问题。&rdo;秦周喃喃自语。文欢知道，尽管秦周不承认，但她的确把许承言，当作文韬了。星期四就要来了，秦周象是重新盛开的玫瑰，每天都带着一股香气穿梭在办公室之间。文欢比较沮丧，杜宇请了病假，可公司的人打电话给他，他从来没有接听过。和他在一起的几年来，文欢其实没有太重视过杜宇。她一贯的态度就是&ldo;不和就分&rdo;，怎么知道，一玩就玩了五年。如今杜宇忽然从她的生活中蒸发了，她竟然有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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