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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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登无所谓地笑道：&ldo;不如，让我这个下酒菜自己走到锅里去好不好？&rdo;瘦削妇人瞪着他。她虽然没有说，但神情已然把他当做一个怪物。海登道：&ldo;我很有诚意的。&rdo;瘦削妇人道：&ldo;你是个骑士？&rdo;海登笑道：&ldo;是的。&rdo;&ldo;几阶？&rdo;&ldo;十阶。&rdo;海登没有隐瞒。瘦削妇人似乎想到了什么，眼里头隐约闪烁起火苗来。她问道：&ldo;你真的要去旦斯城做生意？&rdo;&ldo;是的。&rdo;&ldo;进来吧。&rdo;妇人敞着门，转身进去了。海登拉着蒙德拉往里走。石屋从外面看不大，从里面看更小，只能放下一张床，一个做饭做菜的灶台和一张三角形的桌子。&ldo;你们吃过了吗？&rdo;妇人问。海登一进门，眼睛就已经瞄过锅子里的东西了，那熟悉的身影想让他说服自己那不是蝎子都不行。&ldo;吃过了。&rdo;他微笑着在桌边坐下。妇人看了蒙德拉一眼，就将注意力继续放在锅子上。过了会儿，她将锅子里的东西盛出来，果然是蝎子搭着两块看不出是什么的肉。她三两口将食物连汤一起吃光，然后抹了抹嘴巴道：&ldo;我男人知道去旦斯城的路。&rdo;海登眼睛一亮，高兴道：&ldo;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rdo;&ldo;他不在这里。我一会儿带你去找他。&rdo;妇人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然后翻出两件裙子，在海登面前比了比道，&ldo;哪一件好看？&rdo;可不可以选择哪一件都不好看？海登在粉红和玫瑰红之间犹豫许久，终于选择了玫瑰红。相比之下，这件玫瑰红的裙子更适合妇人的年纪。妇人皱了皱眉，对他的答案不是那么满意，&ldo;我男人喜欢我穿粉红色。&rdo;海登微笑道：&ldo;那就粉红吧。&rdo;&ldo;你是不是敷衍我？&rdo;妇人眼珠子转了下。她眼睛的眼白多瞳孔少，转动时有种整个眼珠子转了大半圈的感觉，说不出的诡异。&ldo;当然不是。&rdo;海登道，&ldo;不过每个男人的喜好都是不同的。&rdo;妇人点头道：&ldo;是了。他就是个没品味没眼光的混账。&rdo;她突然发怒道，&ldo;你们还在房间里干什么？！我要换衣服，你们是不是要偷看我换衣服？&rdo;海登只好带着蒙德拉出去。门又重重地关上，不过这次她很快就出来了，穿着玫瑰红的长裙，涂着深红色的口红，头上还戴着一顶插着白色羽毛的大帽子。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弄错了瓶盖的细长瓶子。妇人关上门，拿出一把比帽子更大的锁锁住门，然后对海登道：&ldo;走吧。&rdo;海登不敢多问，怕她又发脾气，干脆远远地跟着他。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天色完全暗下来。妇人暗处一串精致的橘子灯笼在前面带路。灯笼里点的是绿色的磷火，尽管橘子灯笼有一长串，但路却惨绿色阴森森的。走着走着，前面出现了好几座石屋。石屋中间有个石棚子，两旁是形状大小不一的石头柱子，上面顶着一块块的大石头。五六个人一人拿着一只石头钻出来的杯子说说笑笑地坐在棚子下面，其中一个打着赤膊的马脸男人声音最响，动作最大，每次他一动，就会有液体从他的杯子里洒出来。&ldo;混账东西！&rdo;妇人声音猛然拔高，情绪仿佛不可抑制。那个马脸男身体一震，惊讶地转过头，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妇人突然抬高下巴，退后一步挽住了海登的胳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海登还是很配合地露出了微笑。&ldo;你想做什么？&rdo;马脸男沉声道。妇人道：&ldo;哈哈哈，我带我的新男人给你看。他比你年轻一百倍好看一百倍！他是十阶骑士！比你能干强大一百倍！&rdo;海登很想提醒他，以眼前这个男人的年龄看，比他年轻一百倍大概是不能比他能干强大一百倍的。马脸男恶狠狠道：&ldo;骚妇！&rdo;妇人得意道：&ldo;不要以为只有你会找别人，我也可以！&rdo;旁边有个人凑过去对马脸男说了什么，马脸男脸色立刻缓了下来，&ldo;也好。从今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你再也不要来烦我了。&rdo;妇人气得跳脚，&ldo;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的老婆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你难道不生气？你为什么不把我抢回去？！&rdo;马脸男皱眉。其他人哄然大笑起来。马脸男旁边的人笑道：&ldo;你看。她果然是骗你的。&rdo;妇人涨红了脸，却突然被一只胳膊搂住。海登笑眯眯地看着他们道：&ldo;他就是你的丈夫吗？实在是个很令人倒胃口的对手。&rdo;马脸男大喝一声冲了出来。他用的竟然是斗气！海登顺手抽剑，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挡回了斗气，将剑抵在他的脖子上。他身后突然响起一连串的咒语声。海登挑眉，正要转身，身后就被一个身体紧紧地贴住了。他收回剑，反手抱住蒙德拉，身体微微一晃，晃到刚从地底下钻出来的骷髅们身后，然后横剑一扫，骷髅们纷纷碎裂在地。妇人拿着骨头法杖挡在马脸男面前，警戒地看着他。海登没有理会她，而是将蒙德拉拉出来道：&ldo;以后不要挡在我的前面。&rdo;&ldo;是后面。&rdo;蒙德拉纠正道。&ldo;任何方向都一样。你只要躲在我的保护下就好。&rdo;海登搂住他。蒙德拉道：&ldo;我说过要保护你的。&rdo;海登微笑道：&ldo;可是我也很想保护你怎么办？&rdo;蒙德拉歪头想了想，道：&ldo;我们尽力。&rdo;&ldo;那么说完了没有？&rdo;马脸男粗鲁地打断他们的对话，推了妇人一把，怒气冲冲道，&ldo;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do;妇人支支吾吾不肯说。海登看得出，在场所有人中，只有妇人是亡灵法师，其他几个似乎都是骑士。旁边的房子里突然跑出一个女骑士。她一走过来，妇人就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大骂道：&ldo;贱人！&rdo;海登突然没有看下去的兴致。因为他已经猜到了故事大概的轮廓。果然，那个女骑士和妇人不顾旁人在场地对骂起来。从对方的五官身材到品德举止，极尽刻薄。最后还是马脸男看不下去，大喝一声，将两个女人扯开来，但是从动作中，已经看出他的心是向着女骑士的。妇人脸色顿时扭曲得难以形容。她看着他们，发出阴森森的笑声，好半天才道：&ldo;你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rdo;故事发展到这里，应该是亡灵女法师与骑士们的战斗，但是‐‐一个不识相的骑士跳出来问道：&ldo;可不可以先告诉我，去旦斯城怎么走？&rdo;看着齐刷刷射过来的目光，海登异常无辜地想：不是他不懂得看脸色，而是他担心打完之后就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了。59、死灵之地（九）妇人抓着骨头手杖的手慢慢地垂下来，然后转头看海登道：&ldo;如果你想去旦斯城的话，就帮我杀了他们！&rdo;女骑士道：&ldo;你是骑士的话，就应该站到这边来！&rdo;妇人道：&ldo;他是我的新男人！&rdo;&ldo;……&rdo;&ldo;新男人&rdo;道：&ldo;我想我不适合插手这种家务事。&rdo;说着，他就拉着蒙德拉转身要走。&ldo;等等！&rdo;妇人突然退了两步，&ldo;你送我回家，我告诉你怎么去旦斯城。&rdo;&ldo;不行！现在放过她，她以后一定会报复的。&rdo;女骑士抽出剑，&ldo;她是亡灵法师！你杀了她。我们一样可以告诉你旦斯城的位置。&rdo;妇人嗤笑道：&ldo;你连旦斯城都不知道怎么写吧？你们闯入西瑰漠的时候，如果不是我救你们，你们早就已经死了。现在也不过是靠与过路的亡灵法师换取食物苟延残喘！就算我不杀你们，你们总有一天也会死的。因为你们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好运，能够遇到路过的亡灵法师。你们无法在西瑰漠找到食物，也无法发掘西瑰漠的宝物，你们在这里的每一天都是在等死。&rdo;骑士们脸色煞白。妇人看到他们灰败的脸色，心情终于好转。她趾高气扬地转身，挽住海登的胳膊，&ldo;走吧。我们回家。&rdo;海登：&ldo;……&rdo;尽管良好的修养和骑士的风度让他克制住将手臂从她的臂弯中抽回来的冲动，但是这绝对不是一个美好的经历。蒙德拉突然从空间袋里拿出一根腿骨，用力地捅了妇人的腰部一下。妇人啊得一声尖叫起来，手臂下意识地缩回来护住腰部。蒙德拉趁机挽住海登，示威般地瞪着她。妇人怒道：&ldo;你在做什么？&rdo;蒙德拉举起骨头朝她扔了过去。妇人下意识地接住骨头，双眼惊疑地盯着他道：&ldo;你是亡灵法师？&rdo;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她很难想象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女为什么会随手拿出一根腿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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