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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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着，忙活了俩多月，阿曦第一个月没换洗时就悄悄请大夫给诊了诊，那时月份浅，阿曦又是新婚，脸皮儿薄，不好大张旗鼓，为了避人就着小厮去药堂请了个大夫，那大夫医术估计也不大精湛，未曾诊出来。待搬了家，第二个月仍是未曾换洗，阿曦就有些怀疑是不是中奖了。这回她是去朝云祖父那里说话的时候，装出个不大有精神的模样，请窦太医帮着诊了诊。窦太医一诊既中。所以，阿曦这喜事，不算窦太医这做大夫的，第一个知道的就是朝云祖父了。把朝云祖父喜的，刚要打发人四处送喜，转念一想，摆摆手，&ldo;不成不成，听说这有了身孕，得三个月后胎相稳固方好报与人知。&rdo;让阿曦暂时保密。阿曦道，&ldo;我也听曾外祖母说过，是有这个说法。&rdo;于是，祖孙二人决定，暂时谁也不跟说。当然，还是得跟孩子他爹说一声的。纪珍是傍晚回家知道的，自从搬来朝云祖父隔壁，纪珍就很自觉的保持着落衙便回朝云祖父这里吃晚饭的习惯。今日一到朝云祖父这里，纪珍就觉着气氛不大对，里里外外的透着那么股子喜庆，纪珍还寻思着，朝云祖父这是有什么喜事不成？待纪珍晓得自己要做父亲时，当时就惊喜的连话都说不俐落了，眼睛落在阿曦的腹部有些拔不出来，&ldo;是，是，是，真的？&rdo;阿曦觉着这巴结的阿珍哥太可爱了有没有，朝云祖父则对纪珍的智商有所怀疑，真是的，这种事还要问真假，谁会拿孩子的事儿开玩笑哟～就凭孙女婿这智商，小孩儿给孙女婿带就耽误了啊！于是，朝云祖父顺道在心里给曾孙默默的制定了个五年计划。纪珍已是快步上前，喜悦又敬畏的摸摸了阿曦平坦的小腹，问，&ldo;多久了？&rdo;&ldo;窦伯伯说两个多月。&rdo;纪珍情不自禁的握握拳，那就是第一次中的啊！唉呀，他这做爹的太能干了有没有！纪珍喜的都不晓得要说什么好，先问阿曦妹妹想不想吐，想吃酸还是想吃甜，有没有觉着不舒服啥的～阿曦拉纪珍坐下，好笑道，&ldo;我好端端的，其实没什么感觉。&rdo;纪珍立刻不安起来，忙道，&ldo;怎么会没感觉，孩子不动吗？我听说，孩子在肚子里就会动来动去的？&rdo;唉呀，怎么自家孩子不会动啊～纪珍担心的要命！这么一说，朝云师傅也担心起来。还是阿曦道，&ldo;现在才俩多月，哪里会动，起码得等五个月后，孩子才会动呢。&rdo;纪珍松口气，又问曦妹妹想吃什么，阿曦道，&ldo;就跟以前一样就行了，没这么娇气的。&rdo;&ldo;还是要小心些。&rdo;纪珍搓搓手，向朝云祖父请教，&ldo;祖父，曦妹妹养胎，要不要开两幅补药吃？&rdo;朝云祖父将手一摆，大包大揽，&ldo;放心，我都安排好了。&rdo;纪珍这紧张万分的新手爸爸顿时觉着，朝云祖父着实是一位阅历深厚的长者啊！虽然一辈子老光棍，竟是连妇人养胎的事都懂。殊不知，朝云祖父的法子简直粗暴，家里有窦太医，还用担心孙女养不好胎么！纪珍当天的行为有些没逻辑，待到晚间休息时，小两口刚躺下，纪珍忽然坐起来，道，&ldo;唉哟，还没给爹娘写信呢。咱娘走的时候可是跟我说了，一有好消息立刻写信告诉娘去。&rdo;阿曦拉他躺下，道，&ldo;哪里就差这点儿功夫了，明儿再写一样，别点灯熬油的了。&rdo;现在阿曦有了身孕，纪珍格外注意，不要说做些爱做的事，就是离阿曦稍近些，纪珍都格外紧张，生怕碰着曦妹妹。可要是离远了吧，他又舍不得，一手总是放在曦妹妹的肚子上，还一个劲儿的念叨，&ldo;你看咱闺女，多乖巧啊，一点儿不折腾。&rdo;阿曦稀奇，&ldo;你不喜欢儿子嘛，怎么又念叨起闺女来？&rdo;这变得可真快。&ldo;虽然这话俗，可我还得说，只要是咱们的孩子，我都喜欢。就是爹娘，说盼孙子，我觉着主要是爹娘上了年纪的缘故。不过，要我说，第一个孩子，还是闺女好。&rdo;纪珍轻轻的将阿曦揽在怀里，道，&ldo;我小时候，与父母都不大亲近，那会儿都是大姐带我。&rdo;阿曦看阿珍哥说到以前的事不大开心的样子，道，&ldo;婆婆疼你的很，我与公公虽说话不多，也看得出公公是个寡言之人。我娘说，有的男人就这样，心里有，就是嘴上说不出来。&rdo;纪珍并不是自怨自艾的样子，他也是将为人父的年岁，早就想通了的。纪珍道，&ldo;娘生我那会儿，爹的品阶还不是很高，在北靖关不过是暂代统帅之职，因爹升的快，多少人不服。爹忙着军中的事，娘管着府中庶务，还要与诸将领诰命套交情。都没空管我，便将我交给大姐带。你不晓得，爹还有个怪癖，最不喜欢长得好的人。你看，我与阿珠，阿珠生得寻常，便深得咱爹喜欢。&rdo;阿曦道，&ldo;不能吧，公公就待我很好。&rdo;&ldo;你是做媳妇的，当然不一样。&rdo;&ldo;兴许公公看你是长子，格外器重你，就对你严厉了些。&rdo;&ldo;也许吧。&rdo;有些事，纪珍也是耳闻过一些风声，但，事关长辈，便是曦妹妹，也不好说的。纪珍抚摸着阿曦的小腹，温声道，&ldo;咱们闺女叫什么好呢？先取个小名儿。&rdo;于是，纪珍就在给闺女取小名儿的兴奋中，天将明时方小憩片刻，早上顶俩大黑眼圈儿起床，与阿曦一幅邀功口吻，&ldo;昨儿给闺女想了五个小名儿，待我下午回来，咱们挑个最好的。&rdo;阿曦递上手巾，抱怨，&ldo;取名儿可急什么，值得半宿不睡，还有八个月功夫呢，哪就取不出个名儿啦。&rdo;与纪珍道，&ldo;今天就坐车去宫里当值吧，路上也眯一会儿。&rdo;纪珍擦过脸，笑嘻嘻地，&ldo;没事儿，我精神着呢。没听说过那句话吗，人逢喜事精神爽！&rdo;待小夫妻二人用过早饭，阿曦还要如往常那般送阿珍哥出门，纪珍这回却是制止了阿曦，柔声道，&ldo;就是走动，也要轻轻的，待咱们闺女出生，你与闺女一道送我。&rdo;阿曦：……总之，自从得知阿曦有了身孕，纪珍是处处小心翼翼。而且，纪珍还特意与阿曦道，&ldo;不必打发人去岳父岳母那里了，我早上顺道过去，亲自给岳父岳母报喜。&rdo;&ldo;那你岂不是要绕路。&rdo;纪珍坚持，&ldo;又不远，我亲自去，才显得心诚。&rdo;纪珍非要亲自去，阿曦就随他了。纪珍这主要是，昨晚憋了一宿，实在憋得够呛，要是这喜事不与人说一说，他非憋出毛病来不可。偏生，曦妹妹身孕未满仨月，又不能往外说，好在，岳家不算外处，故而，纪珍定要抢了这报喜了差使，亲自去岳家显摆一二哒。纪珍骑马先绕道去的岳家，正赶上岳家一家人刚吃过早饭，岳父要去早朝，见纪珍过来，还以为有什么事。不过，纪珍脸上这掩都掩不住的喜气洋洋，阿念笑道，&ldo;这么一大早的过来，又这满面喜色，可是有什么喜事？&rdo;&ldo;岳父一说就中。&rdo;纪珍轻咳两声，然后，满面自豪的高声道，&ldo;正是过来同岳父岳母说一声，您二老就要做外祖父外祖母啦。&rdo;纪珍一向稳重，但说起这事儿，简直是眉飞色舞轻飘飘啊！何子衿反应最快，连声道，&ldo;唉哟，我得赶紧过去看看阿曦。&rdo;叫苏冰与她一道去，顺带就安排起来，给闺女带哪些滋补的东西，又问起女婿闺女身孕的情况来。阿念则先是瞪着眼打量纪女婿半晌，待消化了自己马上就要做外祖父的消息后，方一迭声的问，&ldo;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才过来说？&rdo;纪珍笑，&ldo;昨儿晚上才晓得的，我过来跟岳父岳母说一声。&rdo;然后，他又压低声音道，&ldo;岳父岳母先不要往外说，朝云祖父说，得过了仨月才能叫外人知道。&rdo;阿念：你刚刚那大嗓门儿，半个府里都听到了好不好。而且，双胞胎这种像是能保密的？果然，双胞胎已围着姐夫问起小侄子或者小侄女的事来？纪珍是很想显摆一下自家闺女的，奈何他早上得进宫当差，半点儿耽搁不得，只得与两位小舅子道，&ldo;莫急，待外甥女出生，有的是看的时候。&rdo;阿念与纪珍道，&ldo;正好咱们一道走。&rdo;阿念路上问的女婿一些关于闺女的情况，纪珍道，&ldo;我闺女乖的了不得，一点儿不闹，曦妹妹既不想吐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就是担心她吃得太少，现在一个人吃两个人用，曦妹妹这饭量也不见长，真叫人愁的慌。&rdo;&ldo;无妨，有你岳母呢。你岳母什么都懂。&rdo;说到子衿姐姐，阿念更是自豪，何况，江岳父也是四个孩子的父亲了，比纪珍懂的自是多，与纪珍道，&ldo;这刚有身孕，不同的人反应也不一样。&rdo;又问纪珍，&ldo;确定是闺女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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