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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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可是，诺诺真的是无辜的，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世上做父母的，有谁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去？&rdo;女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ldo;可怜天下父母心是吧？那好啊，给你多个选择，要么你死，要么她死，你自己选。&rdo;母亲松了一口气，却依然有些为难：&ldo;一定要有人死吗？&rdo;&ldo;废话，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我已经做了让步，你不要得寸进尺。&rdo;妈妈低头想了一会，她抬头亲吻了一下冯诺诺的额头，含着眼泪说道：&ldo;诺诺，以后妈妈不能陪着你了，你自己一个人，要好好地活着。&rdo;冯诺诺虽然年幼无知，但从她们的谈话中已经感受到了危机的到来，现在妈妈说这些话，让她越发地惊惧无比，她紧紧地抱着妈妈的脖子，哭着说道：&ldo;妈妈，我们走吧，这些人好可怕。&rdo;走？谈何容易，今天她若是不死，眼前这女人必将会继续为难诺诺。妈妈心里又酸又苦，表面上却假装开心地擦擦泪水，又帮冯诺诺擦了擦眼泪，然后摸着她的头说道：&ldo;诺诺乖，妈妈先走一步，照顾好自己。&rdo;冯诺诺听到妈妈真的要走，不依不饶地在她怀里大哭：&ldo;妈妈，带我走吧，不要丢下诺诺。&rdo;妈妈忍着眼泪，悲伤地对诺诺笑了笑，说道：&ldo;好女儿，你不听妈妈话了？&rdo;这时，身旁的女人不耐烦地打断她们道：&ldo;有完没完，你到底决定了没有？&rdo;妈妈推开诺诺，对那女人说道：&ldo;放过诺诺，我可以死。&rdo;诺诺贴在妈妈身上不愿离开，哭得更加撕心裂肺。年幼的孩子，对死亡并无太深切的了解，她只知道，妈妈一死，她就再也看不到她了，以后的日子里，也再也不会有妈妈了。妈妈抱了抱诺诺，附在她耳边说道：&ldo;诺诺，等妈妈离开了，你自己一个人，去仁心孤儿院，找那里的安院长，告诉他你妈妈的名字叫做冯远芳，他就会代替妈妈照顾你。&rdo;冯诺诺死命拽着她，哭道：&ldo;不要，诺诺不要什么院长，诺诺要妈妈，诺诺要妈妈……&rdo;妈妈狠下心来挣开诺诺，接过女人手中的手枪，把枪口放在太阳穴上，然后扣动了扳机……那群人很快离开，留在原地的只是一具尸体，和一个哭得几乎要死去的孩子……深入敌人内部冯诺诺终于忍不住，被泪水模糊了眼睛。妈妈，都是我不好，你是为了保护我才死去的，是我害了你……冯诺诺闭上眼睛，把头埋进被子里，试图阻止自己去想那些事情。这时，有人走进病房，惊喜道：&ldo;你醒了？&rdo;冯诺诺擦擦眼泪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想看看来人是谁。眼前这人她确定她不认识。一个衣着朴实的中年女人，微胖，鬓角有岁月留下的微霜。她面容慈祥，正亲切地看着冯诺诺。虽是陌生人，冯诺诺却对她一点距离感没有。她冲那中年女人笑了笑，点头答道：&ldo;恩……请问这位阿姨，是你把我送进医院的吗？&rdo;中年女人坐在她的病床边，握起她的手说道：&ldo;闺女，你在厕所里晕倒了，我发现了就把你送了过来，可吓坏我了。&rdo;对一个陌生人能如此热心，可见眼前这人的善良淳朴。冯诺诺感激地又冲她笑了笑，说道：&ldo;谢谢你，阿姨。&rdo;&ldo;不用客气，我每隔一个小时打扫那里一次，看见有一个位子里总是有人，哪里有不担心的。&rdo;看样子这阿姨应该是纪元大厦里的保洁员了。虽然秦琪这人的人品不怎么地，不过她家员工倒蛮不错的，既有责任感又热心。冯诺诺想到这里，对那阿姨说道：&ldo;谢谢阿姨，您真是个好人。&rdo;阿姨被她可爱的样子逗得呵呵直笑，然后叮嘱她道：&ldo;医生说你身体没问题，估计是受了什么大刺激才晕倒的。闺女，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槛，别在心里憋着什么事想不开，你看你多年轻，往后的路还长着呢。&rdo;冯诺诺一边听着，一边不住地点着头。……在回家的路上，那个可怕的声音总是在她耳边萦绕，挥之不去。冯诺诺竭力不去想那些事情，可是它们总是冒出来，一想到母亲的死，她就悲痛得几乎窒息。一路上，她的眼泪没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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