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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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节（第1页）

&esp;&esp;昭昧察觉自己嘴唇在颤：“什?么?是不知道？”

&esp;&esp;李流景不再避讳：“你娘入宫前曾与其她人……往来。”

&esp;&esp;昭昧盯着她：“只?凭这点？”

&esp;&esp;“她不甘心。”李流景沉叹道：“她对我说她不甘心。她那样的人，既然不甘心，总要做些什?么?……她那么?做了。”

&esp;&esp;“什?么?是她那么?做了？”前所?未有的，昭昧的大脑乱成一摊浆糊。

&esp;&esp;“嗯。”李流景：“虽然没有任何意义。”

&esp;&esp;“没有任何意义。”昭昧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esp;&esp;李流景分析道：“但?你也未必不是李益的孩子。”

&esp;&esp;“未必。”昭昧道。

&esp;&esp;李流景客观冷静地陈述：“虽然我宁愿你不是他的孩子，但?你父亲究竟是谁，怕是只?有五娘她一人知晓。”

&esp;&esp;昭昧不发?一言。

&esp;&esp;李流景又?说：“但?你是你娘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esp;&esp;昭昧忽然扭头，扑向梳妆台，捧起镜子看着自己的脸。

&esp;&esp;李流景说：“你长得像你母亲，她不说，不会有任何人发?现。”

&esp;&esp;昭昧短促出声：“不。”

&esp;&esp;她扣过镜子。

&esp;&esp;还有别人知道，她是假的，她根本不是公主。

&esp;&esp;她根本不是公主！

&esp;&esp;宫变的那一夜，贺涛抛下她，带着李璋逃跑，她强硬地说自己是公主。

&esp;&esp;逃亡的路上，她放弃躲藏，踏入这政治的漩涡，说，我是大周的公主。

&esp;&esp;决定?登基之前，她愤怒地向素节姊姊宣告，她不要做只?能和亲的公主。

&esp;&esp;得知李璋犹在，崔玄师前来劝服，她说，李璋是太子，而她也是公主。

&esp;&esp;可全都是假的。

&esp;&esp;她走到今天，因为是公主，想?当?然觉得自己就该与众不同，觉得自己能做到李璋能做到的一切，所?以她怨憎这命运的不公，发?誓要得到本该拥有的一切。

&esp;&esp;倘若……她不是公主呢？倘若她当?真……生?来就不如李璋呢？

&esp;&esp;而她，活了十六年，却法?地只?要刀与刀的碰撞，要金属交击时磕出声响、爆出火花，要一切鲜明的声音与形象。

&esp;&esp;钺星在她眼中已不是钺星，只?是砍下去能出声音、用力砸能起反应的一面墙壁，越是发?狠，越是弹回她所?有情绪，又?狠狠掼进空气。

&esp;&esp;突然，钺星横刀向前一冲，将昭昧逼得步步后退，她却身体一弹，落出几步远，喊：“不打了！”

&esp;&esp;她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刀，插回刀鞘，大声说：“你才不是练刀！”

&esp;&esp;昭昧抹掉额头的汗，说：“继续。”

&esp;&esp;“不要。”钺星坚定?地说：“你疯了。”

&esp;&esp;她不高兴地往外走。身后昭昧甩手扔刀，赤手空拳猱身而上，扑向钺星。

&esp;&esp;钺星恼火，回头又?和昭昧厮打起来，她毫不留情，招招用力，未几式，锁住昭昧的咽喉，将她死死摁在地上。

&esp;&esp;昭昧几番用力，各种?挣扎，仍不能起，终于，力气一卸，瘫在地上，重重地喘息。

&esp;&esp;钺星见她不动了，才松开手，坐到旁边，嘟囔着重复：“你疯了。”

&esp;&esp;她小心地取出怀中的肉饼，经过暴力动作，肉饼已经碎成几块，但?也透出肉香。她凑近闻了闻，大咬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睛。

&esp;&esp;昭昧抬头，看着秋日高空，没说话。

&esp;&esp;半晌，她拖着身体起身，坐到了钺星身旁，向她伸手。

&esp;&esp;钺星不解地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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