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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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2页）

&esp;&esp;陆凌空道：“难道你以为换做女人，那么几个女人，就能坚持多久？”

&esp;&esp;“那么几个女人。”江流水重复着?，眼神讽刺：“你也不?希望她们变多。你只想把她们赶走，再嫌弃她们的人太少。”

&esp;&esp;陆凌空下意识反驳，可?什么音也没?发?出来。

&esp;&esp;“你说你遭遇的困难我都?亲眼见到，可?我却觉得，”江流水看着?她，眼中沉淀着?复杂的情绪，轻声说：“忘记了的人是你。”

&esp;&esp;陆凌空喉头微动，垂下眼眸，躲开她的视线。

&esp;&esp;江流水无?意追逼，将放乱的茶杯一个一个摆得整齐，又为自己斟茶说：“如果你还能回到驼驼山，就去看看她们怎么样了吧。”

&esp;&esp;陆凌空抓了抓头发?，硬梆梆地说：“我知道了。就是不?知道那小崽子怎么想的，说什么没?有条件，我可?不?信。”

&esp;&esp;“她和夏花说的话，你不?是听到了吗。”江流水轻轻吹去水面浮叶，说：“没?有条件的帮助，往往是代价最高的。”

&esp;&esp;陆凌空冷笑：“不?管什么代价，能抵得过寨子里被她烧死的人命吗？”

&esp;&esp;

&esp;&esp;昭昧从明医堂走出来时，惊讶地抬头。

&esp;&esp;天空白蒙蒙的，寒冽的气?息凝成细雪，空气里都是清冷的味道。

&esp;&esp;“下雪了。”身后，赵称玄的声音中杂着叹息。

&esp;&esp;再往后，哩哩啦啦又走出十几个人，穿着雪白的衣裳，围着雪白的面巾，几乎融进这片天地。

&esp;&esp;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问：“还去吗？”

&esp;&esp;她声音清亮，却有些不自然的紧绷，开口时，一大团白雾从面巾里钻出?来。

&esp;&esp;“当?然去啊。”丹参说。

&esp;&esp;赵称玄没吭声，裹紧了面巾，掂了掂腰侧的匣子，快步往城门处去。身后的人都跟着她的脚步，偶尔闲谈，猜测着城外那些流民的现状，发出?一两?声轻叹。

&esp;&esp;昭昧和她们?穿的都不同，狐裘把?她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蓬松细软的狐毛轻轻擦着她的脸颊，她几次伸出?手来，用暖得?泛粉的指尖把?狐毛压下去一点，再把?被风吹乱的头发掖在耳后，又赶紧把?手收回衣服里面。

&esp;&esp;赵称玄就在她旁边，说：“既然冷就回去，你跟着也没什么用。”

&esp;&esp;昭昧道：“我要出?城。”

&esp;&esp;赵称玄说：“你要是想出?去，哪一天不行。”

&esp;&esp;出?城的管理早没有昭昧当?初入城时那么严格，连难民也不再限制，只是有针对性地盘查某些可疑人员，像昭昧这样年龄首先就对不上的，想出?城并不费什么力气?。

&esp;&esp;昭昧说：“我偏要今天出?。”

&esp;&esp;赵称玄再没说什么。

&esp;&esp;一行人走到城门处。相比往日，这里更冷清些，几名小吏站在简易搭建的棚子里，时不时有斜飞的雪洒进来。他们?把?两?只手揣在袖口，盘问时走来走去。

&esp;&esp;见到昭昧时，小吏只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就不耐烦地摆手。等她过去，小吏的眼神落到赵称玄这些人身上，表情热络些，寒暄道：“赵娘子，今天这天气?，你们?还要出?城去啊。”

&esp;&esp;“嗯。”赵称玄道：“今天这天气?，才该出?城。”

&esp;&esp;“……也是。”小吏肃然起敬，脸上又露出?难色：“只不过咱们?上边下了命令……”

&esp;&esp;赵称玄会意?：“你们?该查就查吧。”

&esp;&esp;“好嘞。”小吏立刻扬声，招呼另外几个人凑过来，说：“麻烦娘子们?把?面巾摘下来，给我们?看几眼。”

&esp;&esp;丹参和另外那个声音清亮的女子都身材高大，站在队伍前方?，她们?率先摘下面巾，露出?脸来。昭昧初见丹参时，丹参一身白晃得?她以为见鬼，可面貌却透着股仙气?儿，相比之下，旁边的女子长?得?粗糙些，像是贫苦出?身，却收拾得?干净利落，尤其开口时，声音悦耳。

&esp;&esp;“看过了没有？”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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