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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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昭昧扎了她一下。

&esp;&esp;刺痛将膨胀着塞满大脑的泡泡戳破。李素节忽然想到：她没有呼吸！

&esp;&esp;他发现了她没有呼吸！

&esp;&esp;“呵呵。”声音从上方传来，二当家的低笑在夜色里仿佛震出回响，旋进李素节的脑子里。

&esp;&esp;“醒了？”他说着，伸出手来：“那更好，我——”

&esp;&esp;李素节脑中嗡嗡作响。她掐下昭昧的手指，昭昧动了！

&esp;&esp;更尖锐的东西刺破他的后腰，他的声带划拉出刺耳的声响：“啊唔！”

&esp;&esp;李素节抄起枕头捂住他的嘴，将声音扼回他的喉咙。他伸手拔刀，昭昧已经翻身一滚压在他受伤的后腰，抬脚踹起刀鞘。

&esp;&esp;他的手与刀柄交错而过，扬起的刀柄落到昭昧手中。她拔刀出鞘，将要落刀，二当家猛一挺腰将昭昧掀翻在地，壮大的身体扑过去。

&esp;&esp;李素节将他拦腰抱住。

&esp;&esp;只片刻耽误，昭昧已然逃脱。二当家立刻转身，伸出黑色的毛绒绒的大掌，扼向李素节的喉咙。

&esp;&esp;昭昧抛出簪子，射向他。

&esp;&esp;二当家一错身，将簪子握在手中，冷笑着，用力一折。

&esp;&esp;竟没能折断！

&esp;&esp;他愣住，低头打量这簪子。

&esp;&esp;可昭昧没有给他机会，抬手，挥出

&esp;&esp;火把围成一个圆，持火把的人把李素节围在了圆点。无数刀剑对准她，而她只有一个人。

&esp;&esp;她居然只有一个人！

&esp;&esp;不知道该惊叹她居然独自一人逃了这么远，还是该怀疑这么多人围她一个是不是兴师动众，许多人不曾见过她，只觉得大材小用，手中刀剑有片刻动摇。

&esp;&esp;但也有人见过她，甚至亲手将她押入山寨，立刻高喊：“还有一个人！”

&esp;&esp;动摇的人警觉起来，刀剑齐刷刷地指向她，眼神四顾，终于，见到那棵树后。

&esp;&esp;茂密的枝叶投下浓重的阴影，将昭昧彻底笼罩。她慢慢走出来，脸庞暴露在月光下，显出稚嫩青涩的孩童模样。

&esp;&esp;可她的肩膀，却撑着一个沉重的人。

&esp;&esp;“二当家！”有人认出了他。

&esp;&esp;山匪中生出骚动，私语声不断。李素节迈出一步，接过他抵在身前，抬手将簪子比在他脖颈，高声道：“请你们大当家出来说话！”

&esp;&esp;等了一阵，伴随着“大当家来了”的吆喝，一人一骑自人群中开路而来。

&esp;&esp;陆凌空歪斜着坐在马上，屁股像粘在马鞍上，万分稳当。

&esp;&esp;来到人前，她勒马。长刀在手中挽出花儿来，横在膝头。她屈起一条腿搭在马背，手肘支在膝盖，托着脸腮，乱发半遮半掩下，鹰隼般的目光溜过昭昧，声音跟爆竹似的：“大半夜的，搞什么鬼？”

&esp;&esp;旁边有人凑过去，没说几句，陆凌空不耐烦地摆手：“我知道，这不是来了吗。”

&esp;&esp;她转向李素节，隔着几丈的距离，目光如箭。她问：“你们想要什么？”

&esp;&esp;陆凌空开门见山，省去了所有拉扯。

&esp;&esp;“被抢走的所有东西。”李素节说：“我们的包袱、鸟，和三天的干粮。”

&esp;&esp;“还有你的马！”昭昧突然插话。

&esp;&esp;李素节反应过来，点头：“是。”

&esp;&esp;陆凌空道：“好大的口气！”

&esp;&esp;李素节道：“否则我就杀了他。”

&esp;&esp;她本来不能肯定大当家对二当家有多少情分，只是大庭广众之下大当家不可能让二当家丢山寨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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