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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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第2页）

&esp;&esp;甚至经过超市还停车买了菜。

&esp;&esp;她似乎一切正常，除了昨天晚上吵架时掉了眼泪，和平时没有区别。

&esp;&esp;即使这样，苏从意也不敢多问一句，她怕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esp;&esp;两人回到桐角巷四号宅，屋内东西搬走一部分，显得有些空荡荡。

&esp;&esp;苏从意坐在客厅，捏着遥控器给电视换频道。她看不进去任何东西，只是想找点声音让家里不那么安静。

&esp;&esp;动画片播着欢快的片头曲。

&esp;&esp;苏从意走着神，突然听见厨房里传来碗盘砸碎的清脆动静。

&esp;&esp;紧接着。

&esp;&esp;重物摔倒在地，砰声沉闷。

&esp;&esp;后来发生的事情在苏从意印象里是比较模糊的，厄运集中在短短两天之内，生活就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

&esp;&esp;她选择性遗忘掉最难挨的那晚，只记得自己坐在病房里，仰头盯着挂盐水的袋子。透明的药水顺着软管一直流进魏淑手背，她一夜没有合眼。

&esp;&esp;次日清晨，苏从意去买早餐，回来时床上的魏淑已经醒了。

&esp;&esp;两人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esp;&esp;苏从意把粥端出来，掀开盒盖，散掉热气。魏淑问：“我听护士说高考填报志愿截止到今天，你提交了吗？”

&esp;&esp;苏从意嗯了声，摸摸饭盒的温度，魏淑伸手把粥接过来，用勺子舀起吹了吹：“确定去云昌了？”

&esp;&esp;“不是。”苏从意低头，用竹签戳起一个煎饺，说，“西宛大。”

&esp;&esp;魏淑顿了顿，放下粥：“你不用因为这件事留在西宛，苏苏，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妈妈不会干预你的任何决定，同样希望你也不要为妈妈改变你的选择。医生说了，我今天下午就能出院，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esp;&esp;“妈。”苏从意打断，“我们把桐角巷的房子卖了吧。”

&esp;&esp;“……”魏淑一愣。

&esp;&esp;苏从意搁下竹签，握住魏淑的手，笑着说：“我们把房子卖掉，搬去一个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谁也不许再为过去的事情难过，好不好？”

&esp;&esp;孩子长大。

&esp;&esp;也许真的只需要一个瞬间。

&esp;&esp;魏淑眼圈红了，她很想摸摸苏从意的头，很想说对不起宝贝，妈妈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让你受委屈了。

&esp;&esp;但最后她也只是轻声道：“好，都听你的。”

&esp;&esp;倪焦给苏从意推荐了靠谱的中介，桐角巷四号宅很快找到新的房主。电话里约定好时间后，苏从意让搬家公司运走了要用的家具和行李。

&esp;&esp;七月五号的傍晚，她收拾完最后一点书籍，挎着帆布包从宅子里出来。将雕花铁门挂上锁的那一刻，她觉得好像有什么跟着一起结束了。

&esp;&esp;她和周围邻居们道别，沿着巷子往外走，青石板上有小朋友玩游戏时用彩色粉笔画的跳房子。她单腿从第一个往前，一格一格蹦到最后。

&esp;&esp;画着数字八的方格里有颗小石子，她没看清，身子往前趔趄一下，被一只白皙清瘦的手扶住胳膊。

&esp;&esp;她视线顺着那只手往上，看见少年沉静好看的眉眼。

&esp;&esp;这是四天来的第一次见面。

&esp;&esp;苏从意站稳身子：“谢谢。”

&esp;&esp;两人顺着巷子并肩往前，就像之前许多次约会那样，没有任何隔阂。他们聊午饭聊天气聊今天的晚霞。

&esp;&esp;快走到巷口时，陈听晏说：“苏苏，我准备出国了。”

&esp;&esp;苏从意脚步一停，转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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