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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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曼模样斯文秀气，性格却极慡朗，她拿起烤好的鸡翅递给那小女孩，再拿起ròu串，大口吃着：&ldo;唉，你们哪当我是大夫呀，完全当我是屠夫了，穆成刚才就第一时间找我来切ròu。&rdo;&ldo;穆成有知人之明，用刀你肯定拿手嘛。&rdo;&ldo;嗯，你们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rdo;她呲牙做个凶恶的表情，可是配上她书卷气十足的面孔实在没杀伤力。她先生刘敬群是于穆成的大学同学，揽住她的腰笑道：&ldo;别玩了，上次烧烤的时候讲你开刀的事已经震倒一圈人了。&rdo;旁边的人纷纷投降：&ldo;谢谢您，多吃点，我们都让着您，千万别再形容割下来的器官形状了。&rdo;于穆成端来两杯啤酒递给许至恒和叶知秋，&ldo;行了至恒，秀够手艺了，带女朋友去吃点东西。&rdo;轻风从湖上吹来，将烧烤的烟雾吹得四下弥散，大家随意聊着天，许至恒、叶知秋对湖坐着，边喝啤酒边吃着东西。此时此地，接近黄昏，可天光仍然明亮，天空只见云卷云舒，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周围笑语如珠，收音机播放的音乐轻快动听，更有小孩子轻脆的笑声回荡，她只觉得全身都是慵懒放松的感觉。许至恒指向对岸一列别墅区，告诉知秋：&ldo;我刚来本地时借住对面穆成的别墅，那边才叫人烟稀少，晚上跑步，经常有狗跟在后面追我，那架势活象追贼，想吃碗面条消夜都得换衣服开车出去。住不到一个星期我就服了，厚着脸皮过来住他们这边小区的客房，然后叫秘书找房子。&rdo;提到找房子，两人同时想起第一次见面，不约而同笑了。叶知秋想，在那样一个房子里相遇，当然算不上是一个一见钟情。&ldo;幸好我没穆成那样到哪都想买房子定居的瘾头，不然岂不是要错过你。&rdo;许至恒再倒一杯啤酒给她，两人碰杯，喝了一大口。&ldo;错过我的包租婆面孔好象不是很大的损失。&rdo;&ldo;第一次见面，你确实很包租婆。&rdo;这是自然，她出差归来，抽时间接待了几拨看房的人，任他们进进出出，只保持着冷漠，不让自己流露疲惫和绝望。可是他也好不到哪去，明显带着点不耐烦，又带着点自负的样子，几乎没正眼看她。&ldo;在想什么？&rdo;她老老实实地说：&ldo;在想你怎么会想到追求我，难道就是因为情人节酒吧露台上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吗？&rdo;许至恒轻笑：&ldo;到今天才想到要问这个问题吗？&rdo;&ldo;我想，享受一个突如其来没有原因的爱也不错，&rdo;叶知秋微笑，&ldo;可是有时也忍不住会想知道原因。&rdo;&ldo;原因吗？不止一个，&rdo;许至恒想起此时挂在客厅和书房的那些画，躺在书桌抽屉里的装修效果图，想起除夕站在酒店门前的那个纤细的身影，想起酒吧露台寒风里那个沙哑的声音，那个柔软的嘴唇，&ldo;我决定不解释，留给你慢慢发现好了。&rdo;叶知秋莞尔，她其实并不是很想弄清原因，一直以来她分析前因后果已经略为厌倦了，更别提感情这件事一经分析，就不免有些黯然。待吃得差不多，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许至恒、叶知秋帮他们收拾着烧烤炉，熄灭炭火，折起野餐桌椅，将垃圾通通装进垃圾袋。于穆成邀请他们去家中喝茶，许至恒摇头：&ldo;改天吧穆成，秋秋今天上了一天班，可能累了，我们再坐一会就回去了。&rdo;他们各自将东西装入汽车后备箱，挥手道别，开车离开，车灯消失在夜色之中，湖畔转眼安静了下来。许至恒抱起叶知秋，让她坐到栏杆上，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再度抚上她的眉头：&ldo;这里终于展开了，我爱看你这样笑，从眼底直笑出来，不带一点勉强，和不笑时完全是两个人。&rdo;此时她的眉目舒展，眼神宁静，没有一直以来的那点警觉，微笑的面孔松驰而温柔。这样坐在栏杆上面，身后是一个清波荡漾的湖泊，面前是一张含笑的英挺面孔，她双手搂着他的肩，双腿搭在他腰间，自知这个坐姿来得暧昧放肆，可是天色已暗，灯光昏黄，四下安静无人，谁在乎这点纵情任性。她微微仰头，让那根手指顺自己鼻子向下划着，落到自己嘴唇上，然后吻住那个指尖，他用瓶装水洗过手，但仍然带着些微的烟火气息，她轻轻含着那个指尖……舌尖轻轻扫过他的手指。落在她腰际的那只手蓦地一紧，那个手指撤离，取代的是他的唇迎上来吻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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