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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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1页）

&esp;&esp;他至今难以相信，他付出了全力去挣扎出的结果，竟然就以这样的一个方式宣告结束了。

&esp;&esp;“余笑，你告诉我，我是出了一个轨，我是在外面有了花花肠子，难道这就活该受这些吗？”

&esp;&esp;好一会儿，余笑才回答：“不是，你别想这些了，好好休息吧。”

&esp;&esp;褚年：“你只想跟我说这个吗？”

&esp;&esp;“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余笑低着头看着他，“褚年，我现在看着你觉得你真的很惨，如果你是别人，我会很同情，但是对你……我觉得同情是没有必要的，因为，如果没有这场交换现在承受这些的那个人就会是我，不对，我会比你承受更多，那时候的你会对这样的我同情么？只要这样问一问自己，我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看待现在的你。好好休息吧，我请了几天假陪着你，陪到你出院。”

&esp;&esp;褚年还抓着余笑的手不肯放，细细的白色的手指几乎要嵌进淡褐色的大手中。

&esp;&esp;“余笑，不是的，你不会比我更多了，你……我……”

&esp;&esp;褚年努力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

&esp;&esp;“余笑！你比我幸福多了！你有你妈，你有你朋友，甚至你爸对你都有好的时候，就连小区里平时没说过几句话的邻居都知道你是好人，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你的好能留在他们的心里，我的一切都随着褚年这个身体被你带走了！

&esp;&esp;余笑，想想这些，我求求你，你想想这些，你不要总觉得你是受了我的伤害了好么？我是背叛了你，我背叛了咱们的家，可这不代表你的人生一无是处！反而是我，我现在才明白，抛开褚年这个光鲜好看的壳子，真正没有被人惦记被人保护的是我！没有人爱我躯壳之外的东西，我爸妈都不爱，我比你可怜！

&esp;&esp;余笑，是我褚年，是我比你可怜！”

&esp;&esp;那只手被抽了回去。

&esp;&esp;查房的护士从病房门前经过，病房的灯被关上了。

&esp;&esp;黑暗笼罩了整个病房区，也笼罩了短暂的沉默。

&esp;&esp;余笑轻声回答他的痛苦哀求：“你错了，褚年，是有人爱过你的，是你自己不要了，不要说没有人爱你，这句话会把你之前在我这一切卖的惨都打散。”

&esp;&esp;初冬的风声有点大，从窗外一直漫到人的心里。

&esp;&esp;抽出一张纸巾，慢慢擦掉手上沾染的泪水，余笑接着说：“之前他们说你一直不说话，我还怕你是产前抑郁，既然现在脑子还这么清楚，能哭会说，估计你的状态比我想象中好，好好休息吧，不要太激动了。”

&esp;&esp;借着月光，余笑合衣躺在了旁边的病床上，黑色的大衣被她当被子盖在了身上。

&esp;&esp;褚年再没说话，那句“有人爱过你，是你自己不要了……”在他空荡荡的脑海中回荡着。

&esp;&esp;大概过了半个小时，他慢慢转过头去，看着余笑，看了很久，就睡了过去。

&esp;&esp;孕期记事（五）

&esp;&esp;中午褚年吃完饭继续打针，一只手挂水，另一只手操作着电脑，过了一个小时，液体打完了，余笑扶着他去了一趟厕所。

&esp;&esp;再回来，他觉得有点困。

&esp;&esp;“我睡一觉。”

&esp;&esp;“好，你睡吧。”

&esp;&esp;余笑帮他收好了电脑和放在电脑边的水杯。

&esp;&esp;躺在床上没一会儿，褚年“哎哟”了一声，坐在一旁的余笑站起来，慢慢帮他调整了一下睡觉的姿势。

&esp;&esp;“谢谢。”褚年含糊着说了一声，越来越大的肚子就像是在身上绑了沙袋，长时间维持一个姿势是很痛苦的。

&esp;&esp;“没事，你好好睡。”

&esp;&esp;给褚年整理好了被子，余笑就坐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安静地看着手机。

&esp;&esp;冬日午后的阳光照在穿着羊毛衫的男人身上，似乎是在融融地发着光，越发俊朗的脸庞引得同个病房的孕妇忍不住就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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