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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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节（第2页）

&esp;&esp;站在自己儿子家里，褚年妈妈有心想和从前一样“巡视”一番，站在卧室门口，她到底没进去，转而也去了厨房。

&esp;&esp;看见摆在台面上的冻馄饨和剩菜，她的脸色难看了两分，开口说：

&esp;&esp;“这是你妈送来的吧。”

&esp;&esp;褚年没说话。

&esp;&esp;烧上水，他随手敲开了鸡蛋壳。

&esp;&esp;“唉？！你干嘛？”

&esp;&esp;见着“余笑”低头把鸡蛋往嘴里送，褚年他妈一步抢上来把鸡蛋夺了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esp;&esp;“有鸡汤你吃什么鸡蛋呐？再说了，鸡蛋是凉的还没熟，你怎么能吃呢？！”

&esp;&esp;褚年生气了，一把抓起另一个鸡蛋，说：

&esp;&esp;“我想吃什么吃什么，鸡汤我不想喝我说了两天不想喝，我让你进来是看你在门口太累太热了，不是让你进来管我的。”

&esp;&esp;“不是我非要管你，你看看你，怀着孕呢吃生鸡蛋，你不知道这样造孽生不出儿子吗？”

&esp;&esp;“你又从哪儿学了些歪理？我说了，我想吃什么吃什么，你管不着，你知道什么叫管不着吗？”

&esp;&esp;褚年的妈妈抓着他的手：

&esp;&esp;“你怀了我孙子我怎么管不着？什么都不管你再把孩子弄没了怎么办？啊，我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就疯了，我还没问你到底干了什么呢！好声好气给你送东西，你这是什么语气？”

&esp;&esp;“好声好气？不说酸话就叫好声好气吗？我吃个鸡蛋你直接给我扔垃圾桶了，这叫好声好气吗？”

&esp;&esp;一把甩开亲妈的手，褚年后退了一步差点就撞到了烧着水的锅上。

&esp;&esp;他转身，啪地把火关了。

&esp;&esp;“你走吧。我就不该让你进来。”

&esp;&esp;“又赶我走？”说完这四个字，褚年的妈妈安静了下来。

&esp;&esp;安静了好一会儿，锅里泛起的细泡泡都变少了，褚年回头，看见他妈站在厨房门口。

&esp;&esp;在哭。

&esp;&esp;“你们都知道了是吧，都看不起我了，我嫁了个男人在外面养了别人，生了个儿子突然就疯疯癫癫的，你这就看不起我了，赶我走了。”

&esp;&esp;手抓着厨房的门，女人额头上的一缕头发垂下来，夹着不少的白。

&esp;&esp;她抬手，一把的鼻涕眼泪都攥了起来。

&esp;&esp;“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esp;&esp;“呸！你们都看不起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谁都知道褚时捷在外面有人了！我以为褚年不知道！结果他也知道了！谁都知道我苗晓芬连个男人都看不住！我活了一辈子连个男人都看不住！我养出来的儿子说疯就疯了，我儿子给我找的儿媳也看不起我！”

&esp;&esp;女人的哽咽突然成了连续不断的抱怨和怒骂，积年的泪水汇成了海，恨不能把所有人都淹死在里面。

&esp;&esp;褚年说不出自己的心里是什么味道，只觉得满嘴的酸和苦，拿起装馄饨的盒子又砸回到台子上，心里的郁闷也没有丝毫的纾解，他甚至不忍心再看自己的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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