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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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2页）

&esp;&esp;看着“她”，余笑妈妈就什么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

&esp;&esp;“褚年给你打电话了吧？”

&esp;&esp;“嗯。”

&esp;&esp;坐在出租车里，余笑的妈妈心疼地拉着“女儿”的手，叹了一口气说：

&esp;&esp;“你爸……一向就是这个样子，面子比天大，外人一个电话，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家里人炸上五六遍，你要跟他计较这个没意思。”

&esp;&esp;褚年摇头，他看着自己的岳母，轻声说：

&esp;&esp;“妈，他说我像你一样，你都不会生气吗？”

&esp;&esp;提起这个，余笑妈妈的脸色淡了两分，深吸一口气，她有些苦地笑了一下说：

&esp;&esp;“能怎么办呢？他一直怕我把你教坏了，你上初中的时候本来我想把你要到九班，正好我给你当班主任，结果他还跟我吵了一架。”

&esp;&esp;回忆往事，中年妇人眼角的细纹都更深刻了一点，她接着说：

&esp;&esp;“笑笑，妈妈觉得你爸有时候说的也没错，褚年脾气好，你也是个好脾气，两个人有商有量地过日子，怎么样都好过妈妈这么大吼大叫地过。”

&esp;&esp;有商有量地？

&esp;&esp;“不是。”褚年摇头。

&esp;&esp;余笑的妈妈却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拍了拍他的肩膀用难得和缓的语气说：

&esp;&esp;“你还生你爸的气呢？你爸他就这样，等他想明白了，他自己都后悔了。”

&esp;&esp;“后悔有用么？”褚年继续摇头。

&esp;&esp;“余笑”这么不听劝，让她妈皱起了眉头，“笑笑，我怎么觉得你怀孕之后自己倒是像个孩子了？还娇气了？唉，褚年不在家，你一个人也不好办，要不你跟妈妈回家吧，不用管那个一根筋的糟老头子。”

&esp;&esp;褚年还是摇头，他今天大概只会摇头了吧。

&esp;&esp;余笑的妈妈被自己难得“撒娇”的女儿弄得没了脾气，把她送回了那个小家，直接让她上床休息了。

&esp;&esp;“你好好睡一觉，醒了就没事儿了，你那个同事大姐人挺好，今天人家又是帮你又是陪你，我只忙着你了都没好好谢谢人家，我过两天包点包子送过来，你到时候给大姐送过去……

&esp;&esp;对了，你的工作没事儿了吧？”

&esp;&esp;褚年继续摇头。

&esp;&esp;他躺平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突然开口说：

&esp;&esp;“妈……”

&esp;&esp;“嗯？”

&esp;&esp;褚年非常想说自己并不是余笑，而是褚年。

&esp;&esp;余笑过去几年过得真的没她想象中那么好，因为褚年不仅并不会有商有量地过日子，甚至还喜欢上了别的女人，暗地里谋算着想要离婚。

&esp;&esp;他不值得被余笑的妈妈这么照顾，就该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别管了。

&esp;&esp;可看着余笑的妈妈忙里忙外地收拾，褚年又说不出口。

&esp;&esp;“当当当！”

&esp;&esp;敲门声传来的时候，褚年才惊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听见余笑的妈妈压低声音说：

&esp;&esp;“褚年他妈，今天笑笑不太舒服……”

&esp;&esp;褚年妈妈冷笑了一声说：“怎么？余笑怀孕了就不准我这个做婆婆的上门了？”

&esp;&esp;褚年下床，赤着脚走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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