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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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1页）

&esp;&esp;冠怀生登时睁开眼。

&esp;&esp;凝珑吓了一跳，“你……你怎么突然醒了？”

&esp;&esp;黑夜里，他这双暗藏着深欲浓意的眼格外明亮。像一头蛰伏已久的猎豹，假寐片刻，待猎物上钩，倏地睁开漂亮的豹眼，慢悠悠地打量着逃不了的猎物。

&esp;&esp;他声音是被车轱辘碾过的喑哑：“趴稳，不要动。”

&esp;&es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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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饥饿

&esp;&esp;◎她终于感受到他的危险。◎

&esp;&esp;这一夜，凝珑把脸埋在软枕里，每每想抬头翻过身，又总被冠怀生摁着脑袋压了回去。

&esp;&esp;客房里的软枕芯里放着决明子与柏树籽，外面披一片粗糙的麻布，又硬又硌。

&esp;&esp;凝珑侧过脸，半张脸被软枕擦得浮起一层怪异的红。她确实得到了渴望的温暖，冠怀生的胸膛仿佛能把她体内的寒气都驱赶走。

&esp;&esp;后半夜雨势仍不见小，凝珑瞥了眼窗外，唯恐山体滑坡会在今夜发生。

&esp;&esp;正愣神，忽觉天地旋转，原来冠怀生带她转移了阵地，从简陋的床榻挪到更简陋的长毯。

&esp;&esp;她娇气地呵斥他的举动：“长毯上的羊毛又干又尖，你想扎死我呀？”

&esp;&esp;冠怀生不恼，早有准备地拿出一张软垫，把她裹起来。

&esp;&esp;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他堵住了嘴。

&esp;&esp;老道长贴心，往客房里送了个小火炉。眼下炭火烧得正旺，噼里啪啦的，跟俩人起承转合造出来的声音配合得很得当。

&esp;&esp;湿漉漉的衣裳洗了一遍，平铺在架子上，在火炉旁围成一个圆圈。衣裳下面又搁着几个接沥水的圆盆，啪嗒啪嗒的沥水声显然要比暴雨声小，几乎叫人听不见。

&esp;&esp;道观里，姑子与道长都已睡熟。唯有这间小屋动静不停，直至天将明，动静才遍寻不见。

&esp;&esp;爬几遍山坡，腿肚本已酸痛不堪。如今酸上加酸，凝珑的腿是被冠怀生小心从他腰上卸下来的。

&esp;&esp;这时哪还觉得冷，只觉自己被淹在水里很久，身体各处都充了气，这里肿那里也肿。

&esp;&esp;她连埋怨的力气都没有了，任凭冠怀生收拾现场。

&esp;&esp;次日天难得放晴，俩人辞了观里一众人，迅速下山。凝珑两脚站都站不稳，便没理由再拒绝冠怀生说要背她走的话。

&esp;&esp;回了院，治山来报小周山附近的山势变化。

&esp;&esp;“每座山里的泉眼都出现了异常，地脉断裂，想是即将滑坡。”

&esp;&esp;冠怀生问：“百姓都完全安顿好了吗？还有泄洪相关事宜，定不能出半点差错。”

&esp;&esp;治山说是，“只待世子一声令下。”

&esp;&esp;老道长说，做事不宜迟，越往后拖，失败的几率就越大。冠怀生淡声道：“那就定在明日。明日带兵进攻小周山，届时与衙门、地方将领打好配合。”

&esp;&esp;他的声音短促坚定，给了众将士无限希望。

&esp;&esp;衙门里有个擅长观测天象的推官，先前得过程拟指点，所以这次很乐意助冠怀生一臂之力。

&esp;&esp;推官算好天象，明日出兵，天会再下一场暴雨，届时必定山崩地裂，冠怀生所设的计自然会成。

&esp;&esp;做戏要做全套，所以这次征战冠怀生要把凝珑也带去。打仗带家眷是件反常事，但冠怀生总有手段放出假消息混淆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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