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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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懿行本与傅宁砚挨得近，此刻见傅宁砚坐在陈梓良身旁，一言不发地站起身，坐到了旁边一桌上。大家也都落了座，开始品菜。席间陈梓良问些傅宁砚生意上的事，以及对剧院经营的看法。傅宁砚一一解答，耐心详尽，让陈梓良聊兴更浓。酒过三巡，不免说到他与苏嘉言。&ldo;嘉言虽是女孩，但命里带着铿锵之意，有时候脾气倔，又不听劝，你万万不要和她生气。&rdo;傅宁砚不由看了苏嘉言一眼‐‐她正低着头，装作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笑道：&ldo;我很喜欢嘉言，自然愿意让着她。&rdo;苏嘉言正夹着玉米粒，听到这一句，手里不由一顿。傅宁砚却好似没有看到，只用眼角的余光瞟着，继续说：&ldo;她命里铿锵，但性格至善至纯，能遇上她，是我三生有幸。&rdo;一番话说得陈梓良心花怒放，&ldo;嘉言我养在跟前十几年，如今能有你体恤她，我很放心。&rdo;说着，轻声一叹，一手拿起苏嘉言的手，一手拿起傅宁砚的手，他将二人的手叠在一起，轻轻一拍，&ldo;以后你俩好好的，别让我cao心！&rdo;声音到最后，因情绪激动，含了三分哽咽。苏嘉言后背僵直，只觉傅宁砚掌心很暖，这般覆在她手背上，温度都好似随着血液涌到心口处。黎昕和苏懿行都看了过来，只匆匆一瞥，又立即各自别过目光，继续夹着菜，只当是没有看到。&ldo;老先生放心，除非我死，否则一定护得嘉言周全。&rdo;他这一句声音不高不低，语调却分外认真，狭长深邃的眼睛看着苏嘉言，眸中好似沉着夜色下的深海。苏嘉言突觉心脏微微一颤。陈梓良哈哈一笑，将两人手松开，&ldo;年纪轻轻，不说什么死不死，不吉利。&rdo;苏嘉言抽回手，放在膝上，垂着头，过了半晌，仍觉得那温热的触感还留在手背上。看着陈梓良如此高兴，她又有一种欺师灭祖的罪恶之感。心里烦闷，越发食之无味。筵席将至尾声的时候，傅宁砚接到一通电话。他看着屏幕上的号码，脸色顿时一变。&ldo;老先生，我出去接个电话。&rdo;此刻正有弟子上前来轮番敬酒，陈梓良应付不暇，也没听见傅宁砚的话。傅宁砚管不了许多，挂了电话站起身来。他不自觉地往苏嘉言的方向看了一眼，苏嘉言正与黎昕说着话，也好似没有注意到他的动静，他便悄然无声地离了席。他走到门口处，苏嘉言立即抬头看过去。却见门槛外面站着一个女人，正探头往里看。黎昕也看了过去，目光顿时一沉，&ldo;谢泽雅？她过来做什么？&rdo;说着便要站起身。苏嘉言伸手拉住他的衣袖，&ldo;师兄，我去，你别掺和。&rdo;说罢，放了碗筷，转身朝后门走去。后门出去正对着一条清清静静的巷子，抬头却见月色清明。苏嘉言沿着巷子往前，拐过一个角，便看见不远处的围墙外傅宁砚和谢泽雅正面对面站着。她立即退后一步，背靠着墙壁，静静听着。隔了一段距离，两人声音不算清晰，但也能模模糊糊听个大概。&ldo;你到这里来干什么？&rdo;谢泽雅剧烈咳嗽一声，&ldo;我要是今天病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rdo;&ldo;你不去医院，过来找我有什么用。&rdo;&ldo;宁砚，你既然天天都过去找我，为什么不肯上去见我一面？&rdo;傅宁砚没说话。谢泽雅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ldo;我现在特别难受，爷爷不让我回去，我留在这里也是多余。&rdo;傅宁砚依然沉默。&ldo;我知道你现在肯定特别恨我，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看清楚傅宁墨的真面目。我十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那时候他来我家做客，他和爷爷谈话，我在一旁练钢琴。他们谈完之后，他走过来对我说&lso;你弹错了四个地方，心不在焉吗&rso;……然后那个瞬间，我觉得自己就爱上他了，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做。&rdo;她捂住嘴，咳得剧烈而艰难，呼吸也越发粗重。&ldo;他跟我说，他想为自己的妈妈报仇，但是敌人太狡猾，希望我可以帮他。我想，装作喜欢一个人也不是多难，我就……我就答应他了。他说事情一旦结束，他顺利继承了傅家家业，就一定会娶我。所以这么多年，我始终在等他……&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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