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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有晚辈在呢?”九王妃低声斥道,嗔怪的眼神儿,瞬间红起的脸颊让九王眸色深沉了。“嫣儿,你今日竟如此害羞了。”平时家里只有夫妻两个,闹得比这过分的有的是,都不曾见她恼过。“你有完没完了。”九王妃冷了脸,真的生气了。“为这点小事就跟我翻脸?”九王也恼了。静淑吓得不知所措,还好九王妃及时安排下人带她去客房歇晌。怯怯地站起身来,随着嬷嬷往外走,到门口时,不放心地回眸看了一眼,就见九王已经站起高大的身子,俯身很有压迫感地逼近九王妃。出了知味楼,是一大片茉莉花园,冬天没有花香,只有北风呼啸。静淑低着头往前走,彩墨却从后面拽她衣襟,回头一瞧,惊得忘记了走路。九王竟然抱着九王妃出来了,大摇大摆的模样,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九王妃显然还在跟他呕气,冷着脸撅着嘴。九王低头看她一眼,就笑了起来。静淑被彩墨推了一把,接着往前走,歇晌时,纵有多少疑问,也不敢在九王府乱嚼舌根。好不容易挨到日头偏西,听说九王出去了,才敢到寝殿来跟九王妃辞行。管事嬷嬷进来向九王妃请示节礼的事情,她慵懒的摆摆手:“罢了,我是没力气管了,你们瞧着弄吧。”静淑进门,见她已经换了一套蚕丝锦逶迤拖地烟笼梅花百褶裙,眸含春水脸如凝脂,与上午判若两人。彩墨是过来人,一看便知九王是如何惩罚跟他顶嘴的九王妃了,何况从侧面这个角度,刚好看到她耳后的一个红色印记,分明就是冬装高领都遮不住的吻痕。“姑母,我该回去了。”静淑规规矩矩地行礼。九王妃撑着红木椅子的把手站起身来,身旁的丫鬟赶忙去扶。前几日病了,九王不曾碰她,今日惹恼了他,便狠狠折腾了一回。被他弄的全身骨头都软了,快站不起来了。大白天的,简直没脸见人。气他、恼他、却又不能想他,一想脸就更红了。“静淑,你们小两口新婚燕尔的,就该亲亲热热的,别相信什么相敬如宾的傻话,你若真拿他当客人了,还是丈夫的感觉么?阿朗这几天没回家,是不是也没有派人告诉你一声?”九王妃一语中的。静淑尴尬的张张嘴,“嗯”了一声。“你以后莫容他这些,男人只会得寸进尺,你该耍耍小性子的时候,就跟他耍,以后他就知道该注意什么。一味的迁就,他就不在乎你了。”九王妃不拿她当外人,送她到寝殿门口,柔声道:“刚才我跟九王说了,不要让阿朗新婚就养成不回家的习惯,若是碰见他就让他赶快回去。你也是,多花些心思在他身上,等他宠你成习惯了,让他改都改不了。”回去的路上,静淑一直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才能让他宠她呢?还得养成宠她的习惯。其实,她还想知道,九王和九王妃究竟是怎么和解的?☆、诱夫第十一计回到卧房,静淑皱着柳叶眉,嘟着樱桃嘴儿,趴在桌子上一言不发。素笺疑惑地瞧瞧彩墨,小姐这是怎么了,去了一趟九王府就性情大变了?彩墨无奈的摇摇头:“小姐,您这惹人疼的小模样,但凡在三爷面前露两回,必定也能把他迷的魂不守舍。可是,每次见到三爷,您就刻板的跟那《女戒》青不拉叽的封面似的,哪个男人会动心啊?”素笺不高兴地撅起嘴:“咱家小姐哪有你说的那样啊。”彩墨急的跺脚:“我也是替小姐着急呀,只要小姐不再紧张害怕,再跟三爷亲近些,自然也能成为九王夫妻那样的恩爱眷侣。”素笺还要说话,就见静淑无力的摆摆手让她出去,伸手拉过彩墨坐在身边。“彩墨,今日我也豁出脸去了,你跟我说说,夫妻相处之道究竟是什么?包容、承受、崇敬、关心我都做到了呀,可是他为什么……”“小姐啊,男人跟女人真的不一样,女人呢总是把心里的感觉看的最重要。整天想些情呀爱呀,要真正动了心才乐意把自己的身子给他。可是男人不一样,他们却要把女人睡了,才觉得这是我的女人,是我的责任,他身体上舒服了,才会情不自禁的宠着你。当然了,我不是说睡过就一定能心心相印。可是,夫妻之间没有房事是肯定不会亲近的,您看九王夫妻,哪怕生气吵起来了,在一起睡一回也就恢复甜甜蜜蜜了。”彩墨低声道。“啊?你是说,中午九王抱着姑母走了,其实是去寝殿……怎么可以这样啊?夫子说不可白日宣淫哪。”静淑惊得目瞪口呆。“哎呀,人家夫妻之间的事,夫子管的着吗?再说,夫子也是人,他若不干那种事,他能有子孙后代吗?”彩墨可不信什么夫子。“临行前,娘亲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恪守礼教,千万不能做半点出格的事情,让人笑话。”静淑纠结着小脸。彩墨重重地叹了口气:“您就别提咱们家孟夫人了,按照她老人家的标准,那九王妃就得被休了。你瞧着三爷是那重视礼教的人吗?”静淑认真的想了想,好像他是不怎么在意规矩礼法的,“可是,长辈们在意啊。”“那您就在长辈们面前守足规矩,在三爷面前不守规矩不就行了。”彩墨机灵说道。静淑抿着唇想了一会儿,好像是这么回事,只是让自己引诱他的心还好办,若是故意用身子引诱他,就算圆房了,还不得被他笑话?想了好久,小娘子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嗯,那就给他来个欲迎还拒,不让他看出自己的心思。小娘子打定了主意,就开始细细地琢磨法子。从陪嫁的衣服里,找出一套领口开的大些的轻薄中衣,又选了一件大红色的细带抹胸。放在衣柜边缘,就等着晚上他回来。晚饭时分,周朗果然回家了,静淑一喜,赶忙迎了上去。“夫君,你回来了。”她双手低垂,眉眼温顺,见他伸手解裘皮大氅的带子,便伸手接了过来,转交给素笺去打理。他身上穿着低级官吏应穿的青色圆领官袍,带着四九天的一股寒气,让静淑不自觉的往后退开一点。可是,马上她脑海中就浮现出一个画面,若是大胆的九王妃年轻时,九王几日未归,她怎么会躲开呢,说不定会抱住九王的脖子亲昵地说:你几日不回家,我都快想死你了。想到这,静淑脸上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红晕,这样肉麻的话,她永远都说不出来。周朗并未注意到这些细节,搓着手走到青铜暖炉旁,烤烤冻得发白的手掌。“这么冷的天,夫君每日骑马握马缰,手都冻成这样了,不如明日我做一副手套给你戴吧。”静淑跟到暖炉边,轻声说道。周朗转头扫了她一眼,并没有看到“想念”这种情绪,她只是盯着他的手,略有些心疼而已。“不必了,一个大男人戴个手套骑马,还不被人笑话。”“哦。”静淑应了一声就不知说什么好了,虽然之前想过,等他回家要表现地亲昵一点,可是……真到他就在面前地时候,她就恢复了以往地紧张,一点都亲昵不起来。在家里的时候,好像娘在爹面前就是这个样子,爹爹总是表情寡淡,不亲不疏,对娘亲尊重客气,却少些亲热。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可有可无吧,爹爹才常年镇守边关,其实那漠北也无须他十几年守在那里,若是向皇上请求回乡任职,应该也是可以的吧。静淑不想成为丈夫心中可有可无的存在,她也想得到九王妃那样的宠爱,被丈夫捧在手心里呵护着,温柔地剥一只虾喂给她吃,每天晚上都回家守着她睡,这样才不会冷,不会抱着自己的孩子喊“暖暖”。如果想得到这样的结果,就一定要有彩墨说的过程,那就试一试吧。静淑在袖子地下握了握小粉拳,给自己打气,努力放松了心情,问道:“夫君要先沐浴,还是先用晚膳。”周朗抬臂闻闻自己的衣服,似乎没什么异味,便道:“按理说应该先沐浴,几天没洗了,自己都觉得腌臜,不过实在是饿了,先吃饭吧。”“好。”静淑转身安排丫鬟们摆饭,很快,热乎乎地六菜一汤就上了桌,除了一盘糯米藕片是静淑要吃的,其他都是周朗爱吃的肉菜。“夫君尝尝这椒盐羊排好吃么?”静淑挑了一块最鲜嫩的羊排给他夹到碗里。外酥里嫩,入口椒香,味道均匀醇厚,必定是腌渍了一天的。周朗吃的开心,就随口表扬道:“不错,好吃,你做的?”静淑双眸中焕发出神采,兴奋地笑道:“是啊,这几天夫君差事辛苦,我就每日都在家里亲手做几个你喜欢吃的菜,等你回来。”周朗笑笑,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扫一眼侍立一旁的两个大丫鬟,说道:“那我不回来,岂不是便宜她们了?”大胆的彩墨马上回道:“夫人亲手做的菜,奴婢们怎么敢吃,都是热了一遍又一遍的,夫人几次三番到门口翘首企盼呢,差点就染了风寒。每晚都是等到半夜,三爷还不回来,夫人才吃几口温着的菜。”周朗手中的筷子一顿,看向垂着眼帘的小娘子,她正架起一块藕片放进红唇中,贝齿轻轻一咬,藕断丝连。一根白色的纤细藕丝挂在红唇上,愈发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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