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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蒋程黎边装作摇摆不定拖延时间,边急促但隐秘地割着身后手腕的绳子。
&esp;&esp;蒋程黎的视线再次从纪寻和顾苏白的脸上划过,眉心紧蹙:我选了其中一个,你真的会放我和另一个人走?
&esp;&esp;当然,我说话算话。司机欣赏着蒋程黎纠结痛楚的神情,心里嘲讽讥笑道。
&esp;&esp;少爷,我命贱,远不如你和顾少爷尊贵,我可以留下来,纪寻声音沙哑如同被粗粝的石块划过,伤口发炎引起的持续低烧让他唇瓣干裂爆皮,他舔了舔唇,我所求的只有两条,一是我放心不下我妈,我想求你帮忙找人照顾好她,二是我要知道凶手是谁,即便我死了你也要每年到我坟前告诉我一次,我不忘你也不能忘。
&esp;&esp;蒋程黎听完,盯着纪寻狠厉的眉眼看了两秒,点了点头,有些躲避他的视线,偏了偏头道:好。
&esp;&esp;绳子发出轻轻啪的一声,除了蒋程黎没人听见,他察觉到手腕处绳子松了,终于被他割断,但他没把绳子扔掉,仍然缠在手腕处。
&esp;&esp;随后蒋程黎又瞟了一眼顾苏白,对方虽然没发烧但也没好到哪去,胳膊上的伤口还微微渗着血。
&esp;&esp;他意识似乎有些迷惘,看了一眼蒋程黎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esp;&esp;蒋程黎收回视线,抿了抿唇,道:我选顾总。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了明天可能会修tt
&esp;&esp;大声告诉我坏人是谁:
&esp;&esp;29
&esp;&esp;蒋程黎话音一落,就见对面两人都是一愣。
&esp;&esp;蒋程黎没敢看纪寻的神情,只偏着头看向顾苏白。
&esp;&esp;顾苏白看上去也没反应过来,掀起眼皮怔怔盯着蒋程黎,像是没听清。
&esp;&esp;我选顾总,蒋程黎又说了一遍,你曾经问我我们还能不能重新开始。
&esp;&esp;蒋程黎像是在回忆往事,面容平和。
&esp;&esp;你拒绝了我。顾苏白也想起来蒋程黎曾经说过的话,眉头压低,声音很轻。
&esp;&esp;他回国以来,问过蒋程黎不止一次,只是每次都被拒绝。
&esp;&esp;他过往多年从未尝过挫败,却在蒋程黎这里屡屡碰壁。
&esp;&esp;那我现在再回答你一次,蒋程黎缓缓道,不是不能,是不敢。
&esp;&esp;你有什么不敢?顾苏白并不相信,声音抬高,眉眼冷厉看向纪寻,谁能挡着你了,是他?
&esp;&esp;蒋程黎向来不在意别人眼光,当年还是高中生的他就敢直接跟家人出柜,腿差点被打断。
&esp;&esp;他能有什么不敢?
&esp;&esp;不愿意罢了。
&esp;&esp;蒋程黎垂下眸子,不敢看纪寻的脸,轻笑一声:不是怕别人,是怕你。
&esp;&esp;顾苏白一愣。
&esp;&esp;我看不懂你,在你心里面子比我重要,公司比我重要,朋友比我重要,不管和什么相比我都是被放弃的那一个,我甚至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排什么位置,你下一次又会因为什么对我不告而别?蒋程黎笑里带着刺,眼尾通红。
&esp;&esp;我年纪也不小了,顾总。蒋程黎这一句话很轻,稍不注意就像轻沙一样消匿无踪,但在场的几人都听见了。
&esp;&esp;他脸上的金丝眼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摘掉,露出的清澈眉眼和年少时别无二致。
&esp;&esp;顾苏白呼吸一滞,摇摇头想反驳,但张了张嘴像是喘不过气一样:你变了。
&esp;&esp;和曾经那个恣意张扬,无论被自己拒绝多少次都笑嘻嘻,仿佛心底没有任何阴霾的少年不同。
&esp;&esp;他变得会退缩,会胆怯。
&esp;&esp;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不知道吗?蒋程黎轻笑一声。
&esp;&esp;那你还,选择了我顾苏白声音低哑,看着蒋程黎通红的眼尾扯了扯唇角,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卑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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