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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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些毒哪儿能找到？我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能不能解。&rdo;李兮实在是好奇。&ldo;我这里就有！一会儿我让人给姑娘送去，姑娘可要小心，都是见血封喉的至毒。&rdo;崔先生的笑一直深到眼底心里，要是这些毒她都能解了，那可真是太好了！驿站离镇子很近，两个人没说几句话，就进了集市。太阳快落山了，赶集的大多数已经走了，小商贩们也已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去，街上的人已经不多了。这镇子比桃花镇大不了多少，集市上的东西也跟桃花镇没什么分别，李兮走了半条街就没什么兴致了。崔先生兴致很高，几乎挨个摊子问价钱，问今天卖了多少，问最近生意怎么样……李兮跟在他旁边，听了一会儿，就知道他是借这个了解农事民情，耐心的跟在他后面，一个摊子接一个摊子往前逛。又过了几个摊子，李兮闻到股隐隐约约的臭味。臭味是从前面一个又小又瘦、面色枯黄、衣衫褴褛，看不出年纪的妇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妇人手脚利落的出奇，地上的东西已经差不多收拾好了，妇人身后的独轮车上歪坐着一个油腻腻的肥壮黑汉子，独轮车中间，放着包吃了一半的猪头ròu和一只烧鸡，汉子手里拿着酒壶，往嘴里扔块ròu，再抿口酒，吃的满嘴流油。汉子一边吃，一边骂骂咧咧，不停的将鸡骨头砸在妇人头上脸上，妇人神情呆木，不闪不避，仿佛是一只只会干活的僵尸。李兮停下，隔两个摊子，看着这一幅奇景。妇人将看起来比她还重的包袱用力拖上独轮车，几下捆好，弯腰推起独轮车。独轮车一边是包袱，一边是那个肥黑大汉，妇人瘦小的身体象只被拉到极致的弓，看的李兮提了口气，唯恐她下一刻就要崩裂。独轮车往前冲了下，动了，车子上的东西和肥汉子都跟着晃了下，一块猪头ròu被晃到地上，肥汉子回身抽了妇人一巴掌，&ldo;狗娘养的！&rdo;小蓝气的呼吸都粗了，李兮示意她，&ldo;那妇人病的挺重，你去问问，她知不知道自己生病了。&rdo;&ldo;我去吧。&rdo;没等小蓝答话，丰河抢先应道。崔先生不动声色的退了两步，站到了李兮身后，只等着看她要干什么。不知道丰河说了句什么，肥汉子一跃而起，李兮隔了十几步，都被他那份动如脱兔吓了一跳。&ldo;得贵人青眼，小人三生有幸！贵人看中哪样？价钱都好说。&rdo;肥汉子几步冲过来，点头哈腰，浑身的谄媚连崔先生也不忍心看了。&ldo;还不快把东西搬过来！&rdo;肥汉子回身冲妇子一声怒吼，变脸之快，令人叹为观止。&ldo;她是你什么人？&rdo;李兮指了指妇人问道。&ldo;是小人的媳妇，贵人……&rdo;&ldo;你媳妇病的很重，去看过大夫没有？&rdo;&ldo;&ldo;她一个贱胚，哪有……求贵人可怜可怜小人，赏几两银子给婆娘看病，贵人指定是观音菩萨……&rdo;李兮被这无耻到家的肥汉子气乐了，懒得理他，走到木呆呆站在独轮车旁边的妇人身边，示意她把手伸出来，&ldo;你病得重，我给你诊诊脉。&rdo;妇人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含糊，&ldo;没病，这是我的命。&rdo;&ldo;贵人还是给俺诊诊吧，俺这几天有点不舒服。&rdo;肥汉子跟过来，一只胳膊伸到李兮面前，色迷迷一脸垂涎。&ldo;小蓝，赶苍蝇。&rdo;小蓝早就气的牙错的咯咯响，听到吩咐，上前一步，抡圆了胳膊，一巴掌打的肥汉子惨嚎一声，连退了三四步，一屁股摔在地上，半边脸眼看着肿起来，嘴里不停的吐着血沫。&ldo;小蓝姑娘真是天生神力。&rdo;崔先生抚掌赞叹了一句，丰河仔细看着汉子的脸，揣摸判断小蓝这一巴掌的力道。妇人直直的盯着被打的满嘴血沫的肥汉子，眼睛里闪着星星点点的痛快。&ldo;你娘家人呢？怎么让那畜生把你欺负成这样？&rdo;李兮看到了她眼里的亮光。&ldo;我是童养媳，没有娘家。&rdo;&ldo;咱们到茶棚坐着说会儿话？&rdo;李兮看着妇人青灰的脸，指了指旁边的茶棚邀请道，妇人看了眼坐在地上不敢起来的肥汉子，点了点头。&ldo;有病怎么不愿意治呢？我能治好你的病，不收你诊金。&rdo;李兮要了碗羊ròu汤推给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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