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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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1页）

&esp;&esp;如果是试验品，为什么是由他们来进行试验？

&esp;&esp;如果是研究人员，为什么282号却是试验品？

&esp;&esp;牧怿然的手指在手机屏上飞点，调出了之前拍下的几张非试验室内的照片，照片上是各种各样灰白的人影，将照片放大，仔细观察了这些“人”胸口的号码，沉声道：“研究人员的胸口也有号码，不同的是，研究人员的号码是工号，试验品的号码就是试验排号。”

&esp;&esp;“那这个282号如果是试验品的话，为什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进入试验室？”柯寻举着手机四下照了一圈，这试验室内除了“研究人员”和282号，并没有其他的试验品进入。

&esp;&esp;牧怿然几步走到柯寻身边，从他的手机屏里看向面前的282号和其他的研究人员，再对比自己手机里的照片，一指上面的号码：“仔细看，号码款式不同，工号有镶边，字体是雅黑，试验品的号码无镶边，字形是印刷体。这个282号，是研究人员。”

&esp;&esp;这个发现让人猝不及防并难以理解，一个研究人员，同时竟然也是试验品，这是什么缘故？为研究事业主动献身？

&esp;&esp;时间却不肯等三人再继续观察下去，几条灰白的人影迅速向着三人走来，柯寻忙拉着牧怿然要躲，然而人影毕竟是超自然力量，只一瞬间的功夫就追了上来，柯寻便觉一股不可抗拒的怪力扯住他的双臂，生拉硬扯着拽向那台用来做et试验的仪器。

&esp;&esp;而在另一端，朱浩文被另外一股力量控制住，牢牢地摁在了进行前额叶切除手术的医用床上。

&esp;&esp;牧怿然没有被选中，但他此时此刻除了旁观变化，不能做任何事。

&esp;&esp;“怿然——”柯寻被强行摁坐在仪器旁的座位上，头部、手脚和身躯被皮索铐住，除了能发声，别处丝毫不能动弹，“怿然——282号一定有问题，我觉得他有想法，他和别人不一样——”

&esp;&esp;柯寻生怕像在c试验室一样被堵住嘴出不了声，竭力把自己的想法尽快告诉给牧怿然，牧怿然就站在et仪器旁，可他阻止不了那些人影的动作，也阻止不了仪器的通电运转，镜头里的柯寻被套上了头箍，手指、胸口、小腹，甚至不可言说的部位都被接上了电线头，仪器上的大小屏幕亮了起来，出现了类似心电图式的图表。

&esp;&esp;而另一张床上的朱浩文，正被一条人影摁着擦酒精棉，人影的另一只手上，拿着麻醉针。

&esp;&esp;要怎么做呢？

&esp;&esp;要怎么阻止？

&esp;&esp;签名在哪儿？

&esp;&esp;要怎么做签名才能出现？

&esp;&esp;牧怿然紧紧盯着手机屏幕里的282号，它站在et仪器旁，面冲着座椅上已被禁锢的柯寻，它的脸上和眼里仍然没有任何的情绪，木讷死寂，森默不动。

&esp;&esp;它和别人不一样，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esp;&esp;它有想法，它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esp;&esp;牧怿然眉头紧锁，他无法不去分心注意座椅上的柯寻，那套在他头上的头箍，就像是箍住了孙悟空的金箍，天生地长自在逍遥的石猴，从此后便成了他人的马前卒、麾下士，再不能挣脱束缚，再不能随心所欲，再不能轰烈爱恨。

&esp;&esp;“柯寻，”牧怿然忍不住叫他，“坚持住，我会找到签名。”

&esp;&esp;“别急，”柯寻对他笑，“et试验人学23┃任性深情的爱人。

&esp;&esp;柯寻头上所戴的头箍附有耳机，每当那道让人疼痛欲死的电流蹿过全身时，耳机里就会响起无数个冰冷的声音，带着嘲笑、嫌恶和污辱的语气，密密碎碎地在他的耳边念：

&esp;&esp;“死同性恋，变态，恶心，猪狗不如，畜牲，肮脏，下流，无耻，渣滓，死同性恋，脏东西，死同性恋，不得好死，下地狱，下油锅，烧死你，死同性恋，活着干什么，逆伦悖人道的牲口，死同性恋，死同性恋，死同性恋……”

&esp;&esp;口舌之可怕，犹甚于斧砍刀劈。

&esp;&esp;摧残肉体，只是疼痛，摧残精神与信仰，那是惨无人道的神魂凌虐。

&esp;&esp;在这些冰冷嫌恶的声音包围之下，人所有的尊严和信念都被踩踏得渣都不剩，你会越来越相信，自己真的是个畜牲，是个肮脏无比的东西，不配为人，不配拥有尊严，你在被世界上的一切唾弃和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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