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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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1页）

&esp;&esp;夏芩：“既然是常见的病症，那你觉得给知府夫人看病的大夫会看不出来？必定开了合适的药剂，可孩子还是一个个去了。”她摇摇头，略觉失望，“肯定不是这个原因，你确定你是名医的徒弟？”

&esp;&esp;变相人拒绝作答，眼神清傲，唇角微微绷紧。

&esp;&esp;夏芩叹口气，诚恳道：“我知道你变相的本领很强，只不过要做个治病的大夫，你和别人似乎也没什么差别，既然如此，这个世间多你一个少你一个有什么区别呢？还不如早点去投胎的好。”

&esp;&esp;这次变相人干脆连招呼也不打了，遽然从她面前消失。

&esp;&esp;夏芩又叹口气，颇感沧桑，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忠言逆耳啊。

&esp;&esp;次日，坐在院中，想着知府夫人和四个黄娃的事，真是一筹莫展，连有人进来都没有看到。

&esp;&esp;二夫人看着她坐在桌前手拈棋子全神贯注思考的模样，不禁笑道：“小师傅喜欢下棋，这大冷天的，怎么不去屋里下？”

&esp;&esp;夏芩这才发现来人，连忙起身，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不大会下，就想着坐在院子里或许能借些天地灵气，让自己开开窍。”

&esp;&esp;二夫人手帕子捂着嘴笑得“咯咯咯”的：“小师傅真有意思，好生可爱。”

&esp;&esp;夏芩窘，脸上起了一片绯红，下棋什么的，其实不过是个掩饰，掩饰她无缘无故坐在院中恣意发呆的事实。

&esp;&esp;二夫人道：“这个棋太复杂太耗神，不如来个简单的。”

&esp;&esp;说完，她让侍女去取一张纸来，然后上下左右各对着两次，再展开，纸上便现出十六个方格。

&esp;&esp;二夫人把纸压在桌上，说道：“这个棋叫将与卒，小时候常玩的。”拿出五个黑子在纸的一端沿线的边缘交叉点处一溜排开，“这个叫将，沿线走，中间隔一个交叉点可以吃卒，吃完了算赢。”

&esp;&esp;又在纸的另一端排出两排白子，说：“这个是卒，只能围将，把将堵得没路走了，就赢。”朝她一笑，“你选哪个？”

&esp;&esp;夏芩看着石桌上的白纸棋子，恍然想起那些地头田间的小儿常玩的游戏，他们或用石子土块，或用蔬菜水果，就地取材，兴致勃勃。她不算陌生，却从来没有玩过。

&esp;&esp;她对二夫人微微一笑：“我选将。”

&esp;&esp;没有玩过的人通常觉得，将有强大的吃卒技能，纵然卒的数量比将多一倍，也不过是些开胃菜，选将一定容易赢的。

&esp;&esp;可下起来才知道未必，规则是个强大的存在，可以杜绝一切不合理的妖魔怪象。

&esp;&esp;梨花白（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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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知府夫人的嘴唇颤抖着，满眼泪水：“他们在……”她的脸上呈现出说不清是欢喜还是悲伤的表情，梦呓似的呢喃，“他们真的在……我一直觉得他们就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可是别人都劝我……”

&esp;&esp;泪水落雨似的从她脸上流下来，她张开双臂，像个盲人似的，急切地四处乱摸：“他们在哪里，快点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

&esp;&esp;侍女被她这副样子吓呆了，一动也不敢动，夏芩连忙走过去，扶住她的双手，缓声道：“最大的男孩就在夫人的右腿边，”她把她的手慢慢地放低一点，“夫人现在抚到了他的头，他正在用脸蹭夫人的掌心呢。”

&esp;&esp;她把她的另一只手臂微微弯曲，做成怀抱的姿势，声音柔和：“还有一个小女孩，头上绑着两只小髻，就在夫人的怀中，她对夫人的肚子很感兴趣，不时用手摸一摸，还叫它弟弟。”

&esp;&esp;知府夫人不禁一笑，泪水纷落。

&esp;&esp;夏芩微微含笑，眼眶湿润：“她好像是四个孩子里面最喜欢说话的，见到什么都会指着说一说，一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非常可爱。

&esp;&esp;还有一个就在夫人的脚边来回爬，见什么都要抓一抓。最小的那个，坐在他的旁边吮吸手指，口水成串地往外流……”

&esp;&esp;从她的口中描述出来的是这样一幅生动可爱的幼儿图，知府夫人捂着嘴哭得肝肠寸断，不住地低声呼唤：“孩子，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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