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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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满脸的困惑：&ldo;我看你气宇轩昂，仪表堂堂……怎做了富实的小伙计。你姓什么？&rdo;小伙子望着沈穆清扬了扬眉，笑道：&ldo;我姓萧。在家排行第七，你喊我一声萧七就是了！&rdo;汪妈妈见他眼睛只往沈穆清身上瞟，偏偏沈穆清却是一点也不避嫌。眉头一皱，拉着沈穆清就进了旁边的厢房，隔着湘妃竹帘道：&ldo;你说账目不清楚，现在我们家姑奶奶来了，有什么，大家也好锣对锣鼓对鼓的说清楚。以后休要在大街上乱嚷，说我们家赊了东西不给钱！&rdo;沈穆清却轻声咳了咳，低声道：&ldo;妈妈暂且站到一旁，让我和这家伙计算算账。如果我和这家伙说不到一块去，你也好来劝一劝。&rdo;汪妈妈越发觉得这一千五百两银子的货是沈穆清拿的了。她不解道：&ldo;姑娘什么时候拿了这货？数目这么大？做什么了？&rdo;沈穆清又咳了咳，没有回答。谁知那萧七已走到竹帘前，低声道：&ldo;妈妈，这账目，我想私下和你们家姑奶奶算算，还烦您在一旁看着点‐‐免得有什么闲话传出来！&rdo;汪妈妈，看了看站在竹帘内的沈穆清，又看了看站在竹帘外的萧七。两人的脸上都露出毅然的表情。特别是那萧七，眉宇间的英气变成了让人心寒的凛冽之气。汪妈妈竟然就犹豫了片刻。想着毕竟是在沈家，还怕这姓萧的闹起来不成！她带着身边的丫鬟和沈家厨房的帐房、管事妈妈退到了树下，两只眼睛却紧紧地盯着萧七‐‐好像只要他敢做出什么无礼之举，她就会立刻冲上去对他不客气。&ldo;萧飒，你搞什么鬼？&rdo;沈穆清看见汪妈妈领着人退到了树下，低低地嚷道，&ldo;还到大街上嚷我们家赊账不还？&rdo;萧飒皱了皱眉：&ldo;你以为我愿意‐‐我在你们家附近守了你好些天了，也没有看见你。喂，你们家出了这样大的事，你到底都在干些什么啊？也不回里娘家来看看！&rdo;他充满指责的语气让沈穆清很是伤心。她不由喃喃地道：&ldo;你以为我不想回来！可我现在哪能随便出门啊！&rdo;萧飒听她语气很是委屈，心里一软，轻声地道：&ldo;好了，好了。我又没有说你什么？&rdo;沈穆清听了更是心酸‐‐萧飒正说到她的内疚处。她低了头，掩饰着眼中的湿润，转移了话题：&ldo;你有什么事吗？&rdo;萧飒这才想起自己来的母的。&ldo;梁家是不是找王公公帮着打听沈大人的事？&rdo;想到梁叔信说那王公公想收萧飒为干儿子的事……那他知道这消息也不足为奇。沈穆清轻轻地&ldo;嗯&rdo;了一声萧飒沉思了片刻，又问：&ldo;沈大人是不是因为受余姚知府贪墨案的扯连下的狱？&rdo;沈穆清一怔。萧飒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又是听王公公说的？既然如此，为什么驸马就打听不到？或者，是打听的人没有尽力？各种念头一闪而过。她转念又想到骄傲的萧飒打扮成这个样子来见自己，如果不是关心沈家的安危，又何必委屈自己……遂不能隐瞒，低声应道：&ldo;听闵先生说，是这样的！&rdo;萧飒又问：&ldo;柳峻自杀了，你们家可知道？&rdo;沈穆清更是意外。没想到萧飒竟然连这件事也知道……她不由道：&ldo;我们是听王阁老说的，你怎么知道的？&rdo;&ldo;毕竟是一省之首，这件事在江南已渐渐传开了‐‐我们家在江南有生意。&rdo;萧飒的声音很低很低，几近耳语，&ldo;正三品的大员为贪墨案自杀，大周开国以来还是第一位。穆清，这事不简单！&rdo;那淡淡的担忧，喊她闺名时的亲昵，让沈穆清心变得暖暖的、沉甸甸的……一直烦躁不安的情绪突然间就平静下来。&ldo;我知道。&rdo;她的声音也无形间低了好几分，&ldo;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王哥老会帮我们？柳峻害怕些什么？宁愿自杀也不愿意三堂会审人，明知道皇上为柳峻的事不高兴，怎么就会在言语上触怒皇上，犯了这么低级错误？&rdo;萧飒听了，微微点头：&ldo;我以为你们不知道柳峻自杀的事。没想到，竟然是王阁老给你们家报得信……&rdo;他的声音渐渐低沉至无语，望着竹帘上点点的紫斑拧着眉头沉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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