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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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穆清不由道：&ldo;凝碧，你今年几岁了？&rdo;凝碧表情一下变得很惶恐。沈穆清立刻感到了有问题。她望着凝碧冷地一笑：&ldo;难怪平时不吭不响的，原来是心里有鬼啊！英纷，这批丫鬟可是你带的，你说说，到底是什么回事？&rdo;看见沈穆清发了火，屋子里立刻漫着紧张的气氛。英纷脸色煞白，立马笔直跪在了沈穆清面前：&ldo;姑娘，凝碧也就是话少点！&rdo;那凝碧见英纷跪下了，也跟着跪了下去。沈穆清看也不看英纷一眼，清冷目光直直地盯着凝碧：&ldo;真是这样的吗？英纷，你可别忘了，小丫鬟出了事，负责教导的人也是脱不了干系的……&rdo;沈府的小丫鬟从来都是汪妈妈或是李妈妈亲自教的，可从来没有过小丫鬟出事负责教导的人也要担干系的事……她们和沈穆清相处的久了，知道这位姑娘又在干那只打雷不下雨的事了。大家松了一口气。可这吓唬人的戏还是要演下去的。英纷就回头狠狠地盯着凝碧：&ldo;你快说啊！&rdo;落梅也在一旁道：&ldo;姑娘心善，她知道了自然是没什么的，要是被妈妈们知道了，不脱层皮，也要被贱卖了。快告诉姑娘是怎么一回事！&rdo;凝碧果然脸色大变，朝沈穆清跪爬了过去：&ldo;姑娘，我不是成心要瞒着您的……卖我的是我婆婆，当时就没有跟人牙子说实话……姑娘，你千万别再卖我了，我什么活都愿意干……&rdo;什么活都愿意干……沈穆清突然间就想到落梅。她侧头，果然看到落梅眼角含泪地低下了头。英纷和明霞也是一副伤心悲戚的模样。她突然心里一软。人有时候苦苦挣扎，只求一口饭而已。更何况，她想生存，有什么错！可没待沈穆清开口，明霞已为凝碧求情：&ldo;姑娘，她不说，我们谁也不知道，就是怀疑，也拿不出证据来。她既然在姑娘面前开了口，那也是因为姑娘体恤人，值得人交心……姑娘就饶了她这一回吧。把她送到洗衣房去洗衣裳，也是一样的。&rdo;英纷也为她求情：&ldo;是啊，姑娘。她这么能干，您要是留着她，总有用得上的时候。&rdo;落梅也在一旁点头。沈穆清顺势而下：&ldo;你们都给她背书，我就暂时饶了她这一回。不过，再让我发现有什么不妥当的，就直接喊了人牙子来卖了！&rdo;话说到最后，已是声色俱厉。就是这样，几个人也都面露喜色，特别是落梅，笑道：&ldo;姑娘只怕是心里早有了主意，就等着我们开口，好让凝碧承了我们的情，是不是，凝碧？&rdo;凝碧自然是个聪明人，立刻给沈穆清行礼道谢。沈穆清摇了摇手：&ldo;行了，行了，你快起来吧！你们能这样互相照顾，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不要用这些小心眼了。&rdo;大家都笑了起来。有了这样的cha曲，气氛好像比刚才还要融洽了！沈穆清就问凝碧：&ldo;你今年到底几岁了？&rdo;凝碧苦笑道：&ldo;奴婢今年十三岁了。&rdo;&ldo;你怎么这么小的个子？&rdo;沈穆清失声道。&ldo;我是童养媳……家里穷，我记事起，就没吃过一顿饱的！&rdo;沈穆清怔住。半晌才道：&ldo;那，你婆婆为什么要卖你啊！&rdo;凝碧低下了头：&ldo;他考中了秀才……&rdo;一时间，连空气都被凝冻了。沈穆清强打起精神来，转移了话题：&ldo;凝碧，你对婚礼的事，到底知道多少？&rdo;凝碧好像对自己的命运已经认命了，她很平静地回答着沈穆清：&ldo;姑娘，这全看您准备给珠玑花多少银子。二十四抬，有虚抬，也有实抬。虚抬，两件衣裳摆漂亮了，也是一抬。实抬，四套衣裳紧扎紧扎地压了，还可以再放两套进去。&rdo;沈穆清索性交了底：&ldo;我既然嫁了珠玑，以后自然也要嫁你们。我现在手里有一千两银子，加上锦竹，你们五个人，每人一百两，还余五百两，留给月桂她们几个小的添箱。凝碧，你就按一百两银子帮我算个帐吧！&rdo;嫁妆单子沈穆清的话音未落，几个人已变色。凝碧更是失声道：&ldo;一百两？姑娘要拿一百两银子出来嫁珠玑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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