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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时代还没发明冷冻技术,想长时间的保存尸体,要么进行防腐处理,要么只能将尸体停放在寒冷的地窖中。
&esp;&esp;地窖中央摆着几具棺材,大部分是空的,只有一具盖着白布。
&esp;&esp;段非拙伸手欲揭开遗体上的白布。
&esp;&esp;牧师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您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吓人得很。好好一个小姑娘变成这副模样,您要是见了,搞不好会做一辈子的噩梦。
&esp;&esp;放心吧。我见过很多恐怖的事。段非拙低声说,有些连噩梦中都未必有。
&esp;&esp;他一把掀开白布。
&esp;&esp;看见死者遗容的瞬间,段非拙不禁扭开了脸。
&esp;&esp;牧师哼了一声,脸上像是写了瞧我说什么来着一行字似的。
&esp;&esp;段非拙咬了咬牙,强迫自己面向死者。
&esp;&esp;牧师说得没错,简直太可怕了。死者是名年轻女子,段非拙一时不敢确定是不是露丝,因为她只剩下半张脸,另外半张脸血肉模糊,根本辨认不出容貌。
&esp;&esp;死者的身躯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的一条手臂残缺不全,破碎的骨头刺破了血肉。从胸口到下腹的血肉完全消失了,内脏也不翼而飞,残损的伤口上布满齿痕,像是被一头疯狂的野兽撕咬过。
&esp;&esp;真可怜。牧师同情地说,她母亲去认尸的时候,甚至不敢相认,最后是根据身上的胎记才判断出是她的。
&esp;&esp;段非拙的手不住地颤抖起来。地窖中如此寒冷,他的内心却仿佛燃起了一捧烈火,烧得他眼睛发红。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教堂,冲上阿伯丁的街道,揪出杀害露丝的凶手,将其碎尸万段。
&esp;&esp;他闭上眼睛,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
&esp;&esp;不能意气用事。不能鲁莽冲动。他在内心重复道。
&esp;&esp;您懂医术,医生,能看出什么吗?牧师好奇地问。
&esp;&esp;段非拙又将露丝的遗体细细观察了一遍。
&esp;&esp;伤口很多,但没有活体反应。他低声说,她是先被杀死,然后凶手才把她
&esp;&esp;警察也是这么说的。她先被掐死机械性窒息然后尸体才遭到呃损毁。
&esp;&esp;牧师不想说吞食,那实在是太过骇人听闻了。
&esp;&esp;露丝仅剩的一小段脖子上留有几枚手指形状的瘀斑。这时代还没有指纹鉴定技术,段非拙仅能从掐痕的形状判断,凶手的手掌比较大,更有可能是男性。
&esp;&esp;有这种力量的人,应该是男性。段非拙说,不过也不排除强壮的女性。
&esp;&esp;我觉得应该是男的。牧师说,除了她,还有另外四名死者,三男一女。其中有体格健壮的工人。能制服他的人,恐怕得是个大力士。
&esp;&esp;段非拙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问死者有没有遭到那个性侵害?
&esp;&esp;牧师扬起眉毛这倒是没听说。很奇怪,是不是?
&esp;&esp;一点也不奇怪。段非拙心想。假如凶手是血腥盛宴修会的最后一名成员,是一个秘术师,那么他的目的就是吞食人肉,满足食欲,而不是性欲。
&esp;&esp;不对。凶手若是秘术师,那么当然可以用秘术制服受害人。女秘术师也能轻易做到这一点。
&esp;&esp;段非拙俯下身,细细查看伤口周围的痕迹。
&esp;&esp;残破的躯体上留有一两处咬痕。从齿形判断,是人类的牙齿。
&esp;&esp;一切都和z的推断相符。凶手越来越有可能是猩红盛宴的在逃秘术师了。
&esp;&esp;段非拙不愿再看露丝的遗体。她母亲说得对。如果是露丝,一定希望自己留在世人心中的印象永远都是那个天真漂亮的少女,而不是一具面目全非、残缺不全的尸体。
&esp;&esp;牧师,葬礼那天,露丝就要这么下葬吗?段非拙问。
&esp;&esp;当然不是了。她家人会来给她穿上最好看的衣服,然后举行哀悼仪式,大家轮流鲜花,瞻仰遗容。牧师顿了顿,补充道,唉,瞻仰遗容这项可能办不了了。可怜的姑娘。
&esp;&esp;阿伯丁有没有遗体修复师?
&esp;&esp;遗体修复师?牧师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
&esp;&esp;就是给遗体化妆,修复残缺的部分,让他们看起来漂亮一点儿。
&esp;&esp;老牧师抬头望着天花板,眯起眼睛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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