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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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但五香蚕豆最是下酒，想想今天是个好日子，池小秋也不想计较，另外两条鱼各有各的做法，切开街上现买的咸鸭蛋，池小秋闻了闻，不甚满意。

&esp;&esp;但好歹也是凑齐了一桌菜。

&esp;&esp;钟应忱进门时候，被池小秋的热情惹得心里发毛。若在平时，饭食和他，池小秋绝对毫不犹豫指向灶台。

&esp;&esp;选它！

&esp;&esp;这会怎么会抛掉正在熬煮的白粥，围着他打转。

&esp;&esp;池小秋热情给他搛菜：“你猜猜这是什么？”

&esp;&esp;这一盘菜，黄似金，白似玉，金玉交错灿烂生辉，特殊的香气散在空气中，旁边放着一碗醋汁，飘着姜丝，池小秋知道他讲究，用的新筷子夹到醋碗中，立刻把筷子塞给他，推他趁热快吃。

&esp;&esp;一入口，久违的鲜味便席卷齿间，钟应忱诧异：“这才四月，哪里有蟹粉？”

&esp;&esp;池小秋哈哈笑：“骗住你了不是！”

&esp;&esp;原来这菜名字便叫做赛螃蟹，是用黄鱼入汤锅烧熟后，剔骨去肉，裹上蛋清下油锅淋了鸡汤炒出，剩余的蛋黄和着鸭蛋黄另炒。（1）

&esp;&esp;“鸡蛋鱼肉能炒出螃蟹味，假孙先生也能吊出几条真大鱼，各人都落了实在处！实在是好！”

&esp;&esp;池小秋满意处半点不作假，钟应忱闻言筷子略停：“你忙了这半日，也没落了实在处，高兴什么？”

&esp;&esp;“认识了好多人，燕子巷都走熟了，连柳湾那边的人也有来说，以后要去福清渡吃池家铺子的，怎么不算落在实处？”

&esp;&esp;她还真是想得开。

&esp;&esp;钟应忱摇头失笑：“便给你看看这实在的好处。”

&esp;&esp;他顺手拿起包袱，一张张掏出来给她看。

&esp;&esp;“这是房契，现在这院子五成归我，五成归你。”

&esp;&esp;“这是五百两银契，一半归我，一半归你。”

&esp;&esp;他每拿出一样，池小秋的惊喜便甚于一分，不是她没见过世面，实在是这钱，这钱…

&esp;&esp;太多了！

&esp;&esp;最后，钟应忱拿出珍而重之放在最下面的两张纸：“这是你的户帖，要收好。”

&esp;&esp;从此以后，他和池小秋，便是正经的柳安镇人。

&esp;&esp;黑暗隐于光明之中，这条充满荆棘的回归之路，他终于站在了入口处。

&esp;&esp;贺生日

&esp;&esp;“一直都是你给我东西，今天我也送个给你。”

&esp;&esp;池小秋登登登往自己屋里，又登登登抱个东西出来。

&esp;&esp;钟应忱一看，她手里的陶瓮暗红底，白条纹，宽肚子，窄圆出口，十分熟悉。

&esp;&esp;池小秋有两个宝贝，一向藏得紧。

&esp;&esp;一个便是池小秋的小包袱，从他认识池小秋起从不离身，也极少示人，有次他收拾东西不小心碰着，影影绰绰知道是本书，另一个便是还在河滩起，便被她放在角落里的这个陶瓮。

&esp;&esp;原本这陶瓮和其他东西堆在一处，本以为也是腌制的咸肉陈菜，但同它长相相似的兄弟们一个个被端出去了，唯独它留了下来，池小秋爱惜地紧，不让他碰上一碰。

&esp;&esp;“三月初酿上的，算日子到今天正好一月半整，是开的时候了。”

&esp;&esp;瓮口蒙了三层细纸，用布扎得牢，拿到近处的时候能闻到淡淡酒香，钟应忱一时诧异。

&esp;&esp;等池小秋开了封，那股酒香才以悠远却又霸道的姿态，从瓮中逸出，其中夹杂着的还有丝丝缕缕的桃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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