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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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第2页）

&esp;&esp;“啧！”齐天睿瞪她，“不是脏了么？赶紧洗！不洗不给你看琴。”

&esp;&esp;“相公，我，我去用浴盆洗洗行不行，这个，这个……”

&esp;&esp;“这个怎么了？”

&esp;&esp;“太……”莞初绞尽脑汁，“深。”

&esp;&esp;“不深，能站得住，下去吧。”

&esp;&esp;“你是不深，可我不行啊。”

&esp;&esp;齐天睿一瞧那小个子，笑道，“没事，洑水更得趣儿。”说着拉了她就要往里送。

&esp;&esp;莞初惊得直往后退，“相公，相公，我不会洑水！”

&esp;&esp;“你从小湖边长大，走南闯北，成天在外头疯跑，会骑马还能不会洑水？”

&esp;&esp;“相公，相公，我真不会……”

&esp;&esp;她害怕的小模样好乖，看得齐天睿越发生了促狭的心，弯腰一下将她抱起来，“今儿天热，好好痛快一下，啊？”

&esp;&esp;“相公！别啊！”

&esp;&esp;她只管扑腾着挣，他越来了兴致，一仰手臂将怀中人扔了下去。

&esp;&esp;扑通！丫头四仰八叉地落入水中，看她狼狈的小模样，齐天睿哈哈大笑，正是想揶揄两句，忽见两只手臂扑棱了几下，冒个泡泡就没了顶，眼见着人软塌塌地直往下沉。

&esp;&esp;“哎呀！”齐天睿一声惊呼，纵身跃进池中……

&esp;&esp;☆、

&esp;&esp;……

&esp;&esp;水流清澈，云霞的池底，那身浅色衣裤十分显眼，齐天睿一个猛子扎下去，揽了那水底的人就托出了水面。只是一瞬的功夫，小脸已然惨白如纸，绒绒的睫毛上滴答着水珠，两只大眼睛一动不动；粉嫩的唇瓣已然发青，人像那池子边白玉雕琢的小鸳鸯，一点子生气都不见，直直的揽在臂中，齐天睿惊道，“丫头！丫头！”

&esp;&esp;被他一声唤醒，她突然提了口气吁出来，眼帘一搭整个人就往下软。“哎！”齐天睿忙去抱紧，却怎料她似忽地复了神智，看着他像是怔了一下，张开两手抱了他的手臂，不待他将人揽住，那软绵绵的身子竟然已滑出他的怀抱。手臂被缚着，想抱她又想挣开她，齐天睿在水中顿觉失措，她像只小水蛇，环着他的手臂旋在了他身后，小脚攀悬轻轻一踩他的腰，两臂腾空一下搂住了他的脖颈。

&esp;&esp;感觉那人儿覆在他背上，有惊无险，齐天睿这才松了口气，“丫头？”

&esp;&esp;“……嗯，”

&esp;&esp;靠在他肩头，她的语声带着水中的鼻音，喃喃的赌气，好是委屈。

&esp;&esp;“你将才闭着气了？”

&esp;&esp;“……嗯，”

&esp;&esp;“你吓死我了。”齐天睿说着，感觉她的身子在水里飘飘浮浮，不敢与他贴合，他回手轻轻揽住那柔细的腰肢，水中的人儿好轻，轻得他几乎感觉不到，水温热，依然摸得到那身子暖暖的，好软；两只藕臂环着她，贴着他的脸一点点，凉凉的，心不知怎的悄悄一颤……

&esp;&esp;午后的日头懒懒的，从石头围砌的玻璃窗外照进来，透过薄纱将这一池的水拢出朦朦的光晕，将才水中的翻腾渐渐平息，只留下水面上缓缓的波漾，点点晶莹，两个人在水中依偎，静静的，像一对并蒂的青莲……

&esp;&esp;良久，他沙哑的声音道，“好好儿地抱着，干嘛转到我身后去？”

&esp;&esp;她不吭声，也没有挣，软软地在他反环的手臂中……

&esp;&esp;“来，”他的大手揉了揉她的腰肢，“转过来。”

&esp;&esp;“……不，”她轻轻吸了口气，语声不觉就颤颤的，“你……把我背过去。”

&esp;&esp;小女儿娇娇的气息就在他耳边，痒痒的，一时竟像是呵在他心口，毫无防备就像这溢在胸口的水，让人有些透不过气……

&esp;&esp;这一夜的奔波像是突然找到了去处，一身的疲惫都在这柔软的怀里，这么乏，这么累，他像突然软了筋骨，悄悄后倚，轻轻合了双目，将那晶莹的光亮挡在外头……

&esp;&esp;从来独处，忽地满池温柔，掌心抚摸着那柔软，不敢握，一握就觉无力。口鼻之中都是温热的水汽，淡淡的药草味，想起夜里那暖暖的女儿香，那么近，吸在鼻中，睡得如此安稳……独自一人这些年，无论在外如何风流，从未与人同榻而眠，几时起，竟是惯了那枕头过去的角落里窝着这么个软绵绵的小丫头，床再大，也想逼得她无处躲藏，看她蜷缩着睡去方觉心安。算起来，睡在身边不足十夜，这多少年的习惯竟是随之烟消云散，夜静，最无防备，怎的一时疏忽，让她趁虚而入……打理生意，从来都是精神十足，公差在外，不眠不休，这一回，为何短短几日竟是在衢州待不住？挂念什么？心怎能不烦躁？不知一次听说，她从小就知道要嫁给他，为何不觉欣喜，倒觉恨？心底忽地空落，想把那身后的柔软揉挤碎，卸下这一身残留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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