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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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2页）

&esp;&esp;程立坐在后座，紧紧抿唇，抓着牵引绳的手也捏紧了拳头。

&esp;&esp;阮昊心里想，他现在有点慌张，又很紧张。甚至是无措的。

&esp;&esp;去医院的一路上车内氛围沉闷。唐满的手被兜兜的犬齿在手背上挂了两条皮开肉绽的血口子，流了不少血，也确实疼。这狗他打不得也骂不得，不过他也没真正生气，反而想刚刚喊疼声应该小一点，车内的另外两个人都一副沉重模样，他几乎有种错觉，自己像是得了不治之症，就快要挂了。

&esp;&esp;每次当电灯泡，他都憋得慌。

&esp;&esp;在导航下，因为堵车红灯，二十多分钟终于到达疫站，但医生还没来上班。

&esp;&esp;三人一狗挂了号，往走廊边的排椅走过去。空荡荡的，除了偶尔来回的护士，只有他们。

&esp;&esp;程立坐在唐满对面，又给他道了句歉。

&esp;&esp;唐满连忙摆手说没事儿。

&esp;&esp;阮昊从窗口那边拿了单子过来，径直走到程立身旁，挨着他坐下了。

&esp;&esp;趴在地上的金毛立刻起身，靠着程立蹲坐。

&esp;&esp;阮昊想碰碰他，告诉他我在这，不用担心。但他只要离程立近一点，这个人周身的空气都开始紧绷。他心里不是滋味，就连这只狗的待遇，都比他这个人要好上太多。

&esp;&esp;唐满看着对面两人一狗，要不看各自面上表情，特和谐像一家人。他稍微换了姿势，准备开口说点什么。

&esp;&esp;“程立你这狗牙真挺利索的，打招呼的方式也特别，呵呵呵。”说完就听见程教授又跟他说对不起。

&esp;&esp;唐满觉得自己大概被这狗咬得智商掉线了。

&esp;&esp;程立拍拍兜兜的后颈，说：“去道歉。”

&esp;&esp;兜兜没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有点迷惑地看了程教授一眼，也不故作高冷了。有点怂地起身坐到阮昊跟前，抬起前爪搭在他膝盖上，捏着嗓子哼了一声。

&esp;&esp;这个男人不好惹，连自己主人都怕他。

&esp;&esp;兜兜又整只趴在地上，伸出两只前爪，尾巴扫了几下，眼睛朝上看着阮昊，再轻轻哼了一声。

&esp;&esp;“哎，我说狗兄，你咬得可是我啊，还拿屁股对我？”唐满一脸懵逼看金毛对阮昊做小低伏。

&esp;&esp;“来来来，把刚刚的动作再对我做一遍，我就原谅你早上咬我的坏狗行为。”

&esp;&esp;兜兜勉为其难地接受阮昊摸了几下它额头，高姿态地坐回程立旁边，并给了唐满一个白眼。

&esp;&esp;“哎，我说，我刚刚是被狗翻白眼了？”

&esp;&esp;没人回答他。程立几次到了嘴边的“兜兜”惊险地被自己咽回去，只能干巴巴地像是训儿子一样：“不准没礼貌。”

&esp;&esp;唐满实在是无聊。

&esp;&esp;跟兜兜大眼瞪小眼相互看了一会儿。

&esp;&esp;他又开始作妖了：“狗兄，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esp;&esp;兜兜也很无聊，极配合地叫了一声：“汪！”

&esp;&esp;“这狗神了，还真能听懂啊。来再叫你两声，你敢答应吗？”

&esp;&esp;“汪汪！”这人真二。

&esp;&esp;唐满：“哈哈哈哈哈哈，程立你养的这狗真逗。”

&esp;&esp;八点零几的时候，检疫科医生终于来

&esp;&esp;上班了，阮昊和程立默默地坐在边上，听一人一狗跨越种族断断续续对话了十来分钟。

&esp;&esp;兜兜也跟唐满混熟，不再翻他白眼，把他当兄弟了。

&esp;&esp;去医生那儿交代被狗咬的经过签单子拿药，程立坚持要负全部的医药费，因为伤口有点深，被建议打破伤风针。

&esp;&esp;清洗伤口时，程立牵着兜兜去外面窗口拿药，屋里医生正在给唐满清洗伤口。

&esp;&esp;阮昊站旁边看着，突然问：“刚刚这狗咬你的时候，你听见程立叫它名字了吗？”

&esp;&esp;当时有点鸡飞狗跳的混乱，狗吠声和唐满的叫声动静实在太大。他听见程立唤了一声这只金毛，那时没太注意，一路上想起来，隐约间居然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esp;&esp;唐满被狗嗷呜一口时胆都快被吓破了，哪能注意到这些细节问题，他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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