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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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第1页）

&esp;&esp;“见我？”

&esp;&esp;夏郁愣了愣，“他……情绪还稳定吗？”

&esp;&esp;“我看了那个仪器，应该是稳定的。”

&esp;&esp;夏母直接抓住他的胳膊往里拉，“快点快点，不抓紧时间你爸又要睡了。”

&esp;&esp;夏郁被母亲拉得踉跄着走进病房，一抬头，就跟病床上躺着的父亲对上了视线。

&esp;&esp;父亲头上仍包着纱布，整个人肉眼可见得瘦了一大圈，脸上的皮肤更皱了，眼睛也一点没了力气，虚弱又苍老，看起来像七八十岁。

&esp;&esp;夏郁走到病床边：“爸。”

&esp;&esp;病床上的男人冲他缓缓眨了下眼睛，苍白的嘴唇也动了动。

&esp;&esp;夏郁会意，俯身贴耳。

&esp;&esp;“我给你两个选择。”

&esp;&esp;耳边的声音非常低，用的是气声，语气也淡淡的，不带喜怒。

&esp;&esp;可就这么短短几个字，却让夏郁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esp;&esp;他问：“哪两个选择？”

&esp;&esp;“正常人，同性恋，你，你选一个。”

&esp;&esp;垂在身侧的手倏地攥紧，夏郁一言不发。

&esp;&esp;“前者，我们就还跟以前一样。后者，你就别……别再来见我，大家，眼不见心不烦，我也一分钱，不会留给你。”

&esp;&esp;夏远航吸了口气，费力道，“你自己选，选后者，我立马叫律师过来，做遗嘱见证。”

&esp;&esp;说完，夏远航闭上了眼睛：“去吧，自己想，我给你三天。叫你母亲过来，我饿了。”

&esp;&esp;夏母就在旁边，闻言立刻拿出了一直温着的鱼汤。

&esp;&esp;夏郁站直了身，沉默地看着父亲。

&esp;&esp;他想说点什么，可看着父亲头上厚厚的纱布和满脸的病容，又什么都不敢说，生怕父亲又进手术室。

&esp;&esp;他憋闷极了，胸口闷，脑子也闷。

&esp;&esp;几次张嘴，又几次闭上，最后他转过身，离开了病房。

&esp;&esp;这次他没有继续在外面坐着，而是去医院对面买了包烟，然后站在医院吸烟区的墙角一根又一根地抽着。

&esp;&esp;他一边抽，一边做着深呼吸，希望烟可以把胸口的浊气一块带出去。

&esp;&esp;然而越吸，胸口越闷，越不舒服，到最后他干脆把剩下的烟全部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坐在花坛边仰起头，闭上眼睛。

&esp;&esp;这里都是来吸烟的人，每个人都有着每个人的愁闷，还有一个中年男人一边哭一边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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