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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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第2页）

&esp;&esp;纪榛本就临近崩溃边缘，听得沈雁清一声声责问，更是酸楚不堪。

&esp;&esp;他企图看清沈雁清的神情，可眼泪太多，面前总是水雾雾一片，沈雁清也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esp;&esp;他自知理亏，胡乱摇着脑袋，絮絮道：“我是有错，等我解了药，再同你赔礼”

&esp;&esp;现在不是问责之时。

&esp;&esp;纪榛躺着，泪水和汗水顺着眼尾没入衣领。他竭力攥住沈雁清胸前的衣物，央求，“我真的好难受，求你，放我去吧。”

&esp;&esp;“去黄莺楼找别人？”

&esp;&esp;纪榛急忙忙颔首。

&esp;&esp;他以为沈雁清松了口，岂知对方又道：“我不要你，他们就肯要你吗？”

&esp;&esp;纪榛脑内轰的一声，因如此轻蔑的言论羞恼得浑身发抖。他重重地咬了下舌头，用疼痛保持片刻清醒，哽咽着反驳：“他们都喜欢我，每次我去他们都高兴极了”

&esp;&esp;“喜欢你？”沈雁清凝视着眼前意识不清却又神情坚定的纪榛，许是芙蓉香所致，竟让他一再说出嘲弄之语，“是喜欢你徒有皮囊，还是喜欢你挥金如土，亦或者你的显贵家世，他们为了讨好你而诳骗你，也就你信以为真。”

&esp;&esp;纪榛这下是真恼了，睁着一双烧红的眼睛，怒道：“你又不知我与他们的情谊，怎知他们不是真心喜欢我？”

&esp;&esp;这是二人成婚以来纪榛

&esp;&esp;芙蓉香的威力不容小觑，纪榛自取其果，可谓受尽了苦头。

&esp;&esp;沈雁清身家清白，二十载洁身自好，亦是头一回躬行实践。初始难免有些不得章法，好在他是绝顶明慧之辈，凡事只需一次过后便能掌握要领。

&esp;&esp;起先纪榛尚存一丝清明，可越到后头就越是意识昏沉，明明身子倦怠得抬一下手都费劲，燎火大火却烧得一刻都不肯停下来。

&esp;&esp;他昏过去又硬生生被弄醒，仰着脸哭得可怜。

&esp;&esp;但远不止于此。

&esp;&esp;东厢房内没有闺阁之物，期间沈雁清翻箱倒柜才找到一罐冬日用来抹手的雪花膏替用，减轻了纪榛的大部分痛楚。

&esp;&esp;待到屋内静下来，窗外已经蒙蒙亮，而被丢弃到地上的雪花膏也已然见了底。

&esp;&esp;这一夜的混乱难以言喻，纪榛次日便发了热，足足趟了两天两夜才得以下榻，如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esp;&esp;纪榛本以为与沈雁清暮雨朝云后便能鸾凤和鸣，只可惜等他大好，沈雁清虽没有追究他下药之事，对他的态度仍是不冷不热。

&esp;&esp;不过能和沈雁清有夫妻之实，纪榛免不得暗喜。

&esp;&esp;此后他为能接近沈雁清又三番五次玉燕投怀，没了芙蓉香的效用，他受不住那么多回，总是软声讨饶。沈雁清亦清心少欲，并不热衷床笫之乐，从不主动，从不勉强，两人在这事上倒是十分和睦。

&esp;&esp;“你来此处，沈大人知晓吗？”

&esp;&esp;小茉莉婉妙的音色打断纪榛的回想。

&esp;&esp;他轻哼一声，“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他管不了我。”

&esp;&esp;小茉莉噗嗤笑出声，揶揄道：“你可别又害了我，上回你到我这儿听小曲，可不是就被沈大人抓了个正着。我瞧沈大人的脸色，似要把我生吞活剥了，吓得我整夜做噩梦。”

&esp;&esp;纪榛努嘴。

&esp;&esp;自沈雁清得知芙蓉香是小茉莉给的后，便明令禁止他再到黄莺楼，无非是担心他出入烟花之地被人瞧见了辱门败户。

&esp;&esp;可他行得正坐得端，来黄莺楼一不让小唱作陪，二不饮酒，不过是听小茉莉唱两首小曲而已。旁人爱瞎说就说去，反正他被人编排的也不止这一件，再多一桩又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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