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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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节（第1页）

&esp;&esp;对哦，他们之前从永宁走到湖广，一路还朝夕相对了好几个月。

&esp;&esp;面前的青年比及少年时好像更稳重硬朗，眼中鲜少有迷茫，几乎找不到一点，当初在荒山野岭时执着倔强的影子。

&esp;&esp;“……燕山？”观亭月拿不太准地轻声唤了一句。

&esp;&esp;看她眼光飘忽，语气虚浮无力，燕山忍不住担心，“是我……你还认得出我来吗？”

&esp;&esp;他忙伸手盖着她额头。

&esp;&esp;“没事吧？”

&esp;&esp;后者却只是疲惫地摇了摇头。

&esp;&esp;正要再开口，冷不防几个小的争相恐慌地扑到床沿来。

&esp;&esp;“姐！”

&esp;&esp;“大小姐！”

&esp;&esp;江流挤在最前面，眼底下一圈青黑，“姐，你终于醒了！”

&esp;&esp;“其他病人前两天就陆续转好，我差点以为，以为你……”

&esp;&esp;敏蓉跟着在旁边抽鼻子，还不忘斥责他，“别胡说，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那是她之前太累，所以才比旁人多睡了一会儿。”

&esp;&esp;而双桥言语受限，只能无比认真地紧盯着她，“嗯……嗯……好！”

&esp;&esp;观亭月：“……”

&esp;&esp;大概是连着几日没人有功夫纠正她说话，这丫头又把学会的词全还回去了。

&esp;&esp;“行了行了，你们几个。”观行云赶鸭子似的吆喝道，“人才醒呢，别吵着我妹妹休息。去去去，出门玩儿去。”

&esp;&esp;当病人的时候，因为周身乏力，反而觉得这种热闹蛮难得的。

&esp;&esp;观亭月靠在软枕上看他们叽叽喳喳地折腾，居然有一丝岁月静好的感觉，她拥着被衾若有似无地牵起嘴角，目光又下意识地频频去找另一个人——

&esp;&esp;窗边一道身影漫不经心地落座。

&esp;&esp;燕山像是有意不想在旁打扰他们，很识相地让出了位子，只自己端起碗坐到别处去。

&esp;&esp;我怎么觉得……你醒来之后总……

&esp;&esp;大夫很快被请进门来给她把脉问诊，观亭月的毒已经解了，眼下最要紧的只是休养身体，没什么大毛病。

&esp;&esp;观行云送这老医生下楼，临走前后者还分外感慨地比了个拇指。

&esp;&esp;“我行医多年，头一次见到体格如此强健的姑娘，真是长眼了。”

&esp;&esp;观亭月：“……”

&esp;&esp;她怎么觉着这不像是夸奖的话。

&esp;&esp;窗外的天色仍旧昏暗沉郁，怀恩城气候不同于别处，晴会晴很久，一旦下雨，也将持续多日。那场雨直到今时都未曾停歇，沥沥淅淅，潺潺不绝。

&esp;&esp;“城里还昏睡不醒的，现在就只剩你一个了。”燕山用汤匙搅了搅刚温好的药，“但旁人或多或少留了点遗症，今后仍要用补品调理，你却是毫无异样，只需好好躺着就行了。”

&esp;&esp;观亭月喝了一口他送到唇边的汤药，“今天是什么日子？”

&esp;&esp;“十一月初六……你睡了四天。”

&esp;&esp;他等勺子里的药汁放冷了一会儿才喂给她，“瘴气散去后，我跑了趟最近的驻地，正好碰到一位同僚，便找他调了些兵来，把郊外埋着的毒雷清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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