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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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2页）

&esp;&esp;她几不可闻地低低道，“我又用这种手段了……”

&esp;&esp;随即，仿佛是如释重负，她仰头放松地弯起嘴角，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重复了一遍。

&esp;&esp;“又一次……”

&esp;&esp;这苍茫天地，潺潺雨景便急速在眼中倒退下去，重重地摔成一片空旷的白色。

&esp;&esp;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幕。

&esp;&esp;她所瞧见的，是燕山猝然扔开手里的水，慌不择路向这边跑来的身影。

&esp;&esp;那举手投足的动作竟极缓慢，慢到，自己竟能读出那双眼睛流露在外的张惶。

&esp;&esp;是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

&esp;&esp;……

&esp;&esp;“哐当”声落下。

&esp;&esp;尚未扣稳的竹筒在青石小径上滴溜打转，淌出一地的清泉。

&esp;&esp;燕山几乎是箭步冲上前，不偏不倚地用胸怀将她接住。

&esp;&esp;他不敢触碰到她受伤的后肩，只能小心翼翼地搂着观亭月的手臂。

&esp;&esp;“大小姐！大小姐！”

&esp;&esp;燕山先是捧着她的脸，而后才想起来要摸脉，五指扣着那只冰凉的手腕急声唤道。

&esp;&esp;“大小姐……亭月，亭月！”

&esp;&esp;她的感知飘在一片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虚无之中，耳畔辗转来回着两个熟悉又遥远的声音。

&esp;&esp;“药呢？快喂她吃解药！”

&esp;&esp;三哥的语气还算镇定，“一定是在城门口吸进去了太浓的毒烟，现在吃正好来得及。”

&esp;&esp;另有一个压抑且深沉的嗓音，“她之前还受过别的伤，恐怕是在那个时候……”

&esp;&esp;“什么？！”

&esp;&esp;“她还受过别的伤？”

&esp;&esp;他像是气急败坏，“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瞒着我？你们！……”

&esp;&esp;“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根本不该让她自己一个人去的。你怎么想的你？你到底在不在乎她！”

&esp;&esp;那人蓦地反驳，“我在乎！”

&esp;&esp;“就是因为在乎，才只能让她去。你难道要她后悔一辈子吗？”

&esp;&esp;“……”

&esp;&esp;只可惜，却不会有那么多的“……

&esp;&esp;隐约有失重之感传来，整个世界似乎都在颠荡，她四肢使不上劲，像是和身体断绝了联系，毫无知觉。

&esp;&esp;有那么半瞬，观亭月认为自己的手脚或许是断了。

&esp;&esp;否则怎么会觉察不到它们的存在呢？

&esp;&esp;漂泊的雨丝透过不知是谁的衣衫缝隙，冰凉的打在脸上。

&esp;&esp;她实在太久太久未能休息，这么一闭眼，就如同长眠，分外安详，沉沉地不愿意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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