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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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1页）

&esp;&esp;“就这么多了。”

&esp;&esp;燕山：“仅此而已？”

&esp;&esp;“仅此而已。”观亭月又补充了一句，“另外——我对老宅里有什么并不感兴趣，宝物也好，遗物也罢，你们不必防着我，自己瞧着办就是，省得大家路上互相猜忌。”

&esp;&esp;别的倒还好，至于这点，燕山听完不得不感到奇怪：“老将军留下的东西，你就这么不在意？他不是你最敬重的人么？”

&esp;&esp;依稀记得，之前她甚至为了要两颗火药而去当那把古刀。

&esp;&esp;“是最敬重。”观亭月并不介怀笑了笑，侧身行至窗边。

&esp;&esp;“可我爹曾经说，活人永远比死物重要。”

&esp;&esp;故人遗物再怎么珍贵，也仅仅只是用作怀念罢了，怀念的人在心里，那么拥有与否又有什么关系。

&esp;&esp;“这一趟主要是为了去找我哥，老爹既然从未对我提过什么密室，大概也不太想让我知道，眼下又何必多此一举。我不是猫，好奇心没这么重……但有言在先，如果是几个哥哥想争，我可管不了他们。”

&esp;&esp;燕山注视着那逆光而立的背影，似笑非笑地启唇：“你还真是……”

&esp;&esp;后半句又中途凝滞，好像没找到贴切的词，约莫是想嘲她认死理。

&esp;&esp;他背靠着玫瑰椅，貌似不经意地开口：“我此前说过，只要东西与前朝皇室无关，会奏请朝廷悉数还观家。

&esp;&esp;“如今也是一样，除非我被革职，这话便一直作数。”

&esp;&esp;观亭月闻言波澜不惊地怔了怔，轻轻看了他一眼，平和而感怀地承下这个情，“那谢谢了。”

&esp;&esp;她沉默地抿唇，在片刻光景里将逝者再度尘封入记忆深处，转回身开始谈正事，“先商量一下找人的计划吧。”

&esp;&esp;燕山终于认真起来，略一敛容，“你手里现在有什么线索？”

&esp;&esp;“实话讲，并不比你知道的多多少。”她自怀中摸出一封信，放在案几上，“当年我南下逃难，一直与二哥有书信联系，他那时领命从凉州奔赴安庆支援奕军，可惜淮水一战惨烈至极，各地邮驿十室九空，便因此断了音讯。

&esp;&esp;“我最后一次与他通信时，他说他已至凤阳府，如果暂时没有别的思路，不妨先去那里看看。”

&esp;&esp;燕山点头，问她的意思：“好，几时出发？”

&esp;&esp;观亭月稍作迟疑：“十日后。”

&esp;&esp;你平时都是这样跟别人编排我……

&esp;&esp;凤阳在永宁的东北方，走陆路算上风雨相阻，大概需要三个多月的时间，他们这一行只一辆车，四个亲卫，轻装上阵，很是省事。

&esp;&esp;观亭月随众人一道骑马，偶尔也会进车里坐坐，她对于马和车都不挑，显得非常好养活。

&esp;&esp;出了城往北，沿途皆是满地被打落的黄叶，厚实地铺在官道两旁，不时能见着几个外出的游人。

&esp;&esp;很久没有机会能出来看看江湖山水了，观亭月心情舒畅的呼吸了一番自由的空气，继而把不那么友好的眼光转向近处并驾齐驱的定远侯，觉得这份好心情有点打折扣。

&esp;&esp;“怎么这等小事，还要你亲自出马？”

&esp;&esp;观亭月禁不住问，“你不是镇守西北吗，边关的事不用处理了？”

&esp;&esp;她以为燕山多半只安排手下人去办，哪里知道会跟着一同上路。

&esp;&esp;后者不在意地驱马前行：“皇帝的圣谕，观家老宅的秘密他要求我全权负责，我当然不好每日在府上坐着等情报。

&esp;&esp;“再说西北那边，有副将便足够了。”

&esp;&esp;观亭月到底在观林海身边摸滚打爬了不少年，对于官场上的那点套路何其敏感熟悉，一听就嗅到了什么。

&esp;&esp;她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笑：“当今皇帝在防着你？他故意把你支来，干这些鸡零狗碎的琐事？”

&esp;&esp;据守边关的大将，除非另有战事告急，轻易是不会离开驻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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