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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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1页）

&esp;&esp;“cece。”他再一次制止了我。

&esp;&esp;我僵了僵，静待原地，等着他即将说出的话。

&esp;&esp;“这一路，我做了一个决定。”他理了理气息，郑重同我说道，“我会回去，告诉我母亲。”

&esp;&esp;不过是接了个吻，连关系都还没确定，用得着这么快就通知父母吗？不光他没想好，连我这个没什么负担的人也没想好呢。我连忙摆着手推脱：“不用不用，这种事情以后再说。”

&esp;&esp;他低蹙眉头，并没有得到理解的愉悦。慢慢的，他看向我，眸光如同深潭的碧水，似看进了我的心底。

&esp;&esp;他深情至极，温柔至极地叫我的名，“cece。”

&esp;&esp;“嗯？”

&esp;&esp;“对不起。”

&esp;&esp;这一声对不起，他说得郑重无比、伤情无比。我对现在的氛围有点犯懵，穆萨又是要告知母亲，又是道歉，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得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冲他挥了挥手，道声再见。

&esp;&esp;转过身，提上行李，我和瑞奇一同步入回校途中。丝毫猜不到，此刻穆萨心中正做着怎样纠葛的挣扎。

&esp;&esp;敷衍他人心已倾

&esp;&esp;回到酒店，我做的信仰何从为其变

&esp;&esp;辗转反侧意不明

&esp;&esp;我还没从信仰真主的念头中撤离，就听得辛格又发出一声叹息：“cece，如果你真的想要和他一起，你最好先去探一探他家中的情况，他亲人的职业以及保守的程度，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esp;&esp;我想起昨夜穆萨专门指出他亲人所从事的工作，不禁困惑：“这跟职业到底有什么关系？”

&esp;&esp;“当然有关系。越富有声望的家庭越注意名声，特别是家里有人做阿訇的，更看重这一点。也有比较开放的家庭，只要你成为了穆斯林，其余不会多计较。”辛格垂下头，“对于我喜欢那个女孩的家庭来说，和我靠近，是他们全家的耻辱。因为我，永远无法脱离印度锡克教徒的身份……”

&esp;&esp;他后面说的话，我已听得不太清，脑海中反反复复回荡的只有一个词——耻辱（sha）。穆萨的爷爷和舅舅都是阿訇，那么这种耻辱，会不会更加深刻？

&esp;&esp;sha，sha，sha，我从小到大一路优秀，何曾与这个词靠在一起？浑浑噩噩中，突然感到鼻子有点酸，心底空落落的，无处安放。

&esp;&esp;从医院回到酒店，这天，我看了一整天的电视，什么活也不愿做，什么事都不敢想。听着电视里杂乱无章的阿拉伯语，突然前所未有地思念穆萨，想要和他说说话，想要倚在他温热的怀抱。

&esp;&esp;我拨通了穆萨的电话。

&esp;&esp;刚刚按下拨出键，又立刻挂断掉。

&esp;&esp;我要和他说什么呢？

&esp;&esp;打了半个小时腹稿，咬咬牙，再次拨出了号码。

&esp;&esp;时间像是被拉长了一般，颤动着未知的尾音。我听着手机里一声声的嘟响归于寂静，无力地放下手机，转而把自己狠狠塞进被子里。

&esp;&esp;过了一会儿，我被自己堵得喘不过气，钻出被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鬼使神差的，又拿过手机，对着屏幕痴痴发呆。

&esp;&esp;他在做什么呢？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也没任何回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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