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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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1页）

&esp;&esp;霍褚河比了下身高，无不嘲讽之意：“比你高。”

&esp;&esp;殷昊持着茶杯，笑着摆了下手?指，像是一种无可奈何：“那人叫方子衿，你们可要好好查一查，否则被鹰啄伤了眼睛，莫要哭鼻子。”

&esp;&esp;霍褚河不屑地冷笑一声，离开房间便恢复了正色，立刻派人去查方子衿这个人。

&esp;&esp;林青青用半日时?间走遍祭坛。

&esp;&esp;有些房间是古老的祭祀场所，有的则是储藏室，堆满了保存已久的古老书籍，上?面写着鬼画符一样的古月氏文字。

&esp;&esp;不论是室内，还是场外，都?飘荡着一股说不清的香气。

&esp;&esp;走至半路，方子衿盯着一处破损的石碑，突然站定脚步。

&esp;&esp;林青青转头望了两眼：“在看什么?？”

&esp;&esp;方子衿指了指，道：“那一块是郇州界碑的一角，不知何故辗转至此处。”

&esp;&esp;郇州界碑怎会出现在这里?？林青青很?难相信被东胡占领的郇州城与宜城会有联系，何况两城隔着大半的宣国土地。

&esp;&esp;“会不会是看错了？”

&esp;&esp;“左下角有半个被枪击碎的‘州’字。”

&esp;&esp;方子衿抬脚走过去，抹开上?面的灰尘，果然有半个州被击碎，还有斑驳久远的血迹。

&esp;&esp;有人搬迁石碑的可能?性微小，但并非不可能?。林青青在意的是，郇州的事情过去那么?久，方子衿竟然连块石碑都?记得清清楚楚。

&esp;&esp;“你每件事都?记得这般清楚吗？”

&esp;&esp;方子衿察觉林青青意有所指，哑声道：“我忘不掉。”

&esp;&esp;他望着石碑，“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esp;&esp;“哥哥，”少年扯了扯唇角，“你知道吗？不论我想不想记得，愿不愿意想起，每一件事，每个细节，一切的一切，都?牢牢地刻在我的脑子里?。”

&esp;&esp;不是记忆太深刻难以忘记，而是他的脑海自发记住所有画面，痛苦、绝望、悔恨以及恐惧在内的所有的记忆，他想忘也忘不掉。

&esp;&esp;林青青深吸口气。

&esp;&esp;当初看原著一目十行，她没?特别关注方子衿的病，依稀记得这个病不仅有症结，还有病根。

&esp;&esp;龙傲天记忆力惊人。

&esp;&esp;因?为记得太过清楚，总以为自己活在当初，误以为后面发生的是一场梦，而人的脑海潜意识不去记录梦境的内容，便有了他现在的病——记忆回?溯。

&esp;&esp;

&esp;&esp;一片冰凉悄然化在眼角，林青青眨了下?眼睛，仰起头看向天空，雪花漂泊而下?，摇曳回风。

&esp;&esp;宜城的雪和京都的不同，轻烟一般，来时纤尘不染，落地草木不惊，碰到?稍有?温度的物体?，便立刻融化成水。

&esp;&esp;影二取伞归来，林青青接过?伞柄，慢步走向石碑，停于少年身后，为他挡下溢散阴寒之气的绵绵细雪。

&esp;&esp;“倘若前方无路，不妨回首看看。”

&esp;&esp;细碎棉絮般的白雪洒在少年的睫毛、发丝上，越积越多，他半蹲在石碑前，回头看她：“路？”

&esp;&esp;“过?去只能停留在原地，而你要一直向前走。”林青青模糊记起曾经听过?的一段话，轻声道，“人的一生至少会遇见一束光一个指引，一条能坚强走下?去的路。若你还未找到?，可以先跟着我。”

&esp;&esp;“我能跟你到?何?时？”方子衿仰头凝视林青青的眼睛，眼底深暗，却又充满迷惘，“假以时日，我们没有?这?般熟稔了，我还是要一个人走下?去。”

&esp;&esp;“趁我们现在熟稔，多走一步是一步。”林青青伸出手，掌心向上，“在你的假以时日到?来之?前，我尽力为你找一条能走下?去的、不那么难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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